说到这儿,楚老四明显眼眶一震,他终于也是反应过来,各种事情的时间节点,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同样有此感觉的三人互相看看,利星汉又问道:“记得楚兄曾言,当初程大哥曾是去与某位大人送个东西,不知是哪位大人?”

越发觉察出此事不对劲,楚老四仔细想了想,还是那套说辞,当晚他在右卫营地,不在衙门。接着他叫三人稍等片刻,转身跑回了衙门中。

看到其动作,三人只能耐心等待,不过这个空隙也让利星汉察觉到自己一行人此番有点莽撞了,若是楚老四也是此事从犯,那么或许其现在就是跑进去报信了。

小夫子心中闪过忐忑,不过这一切都在弄清楚当晚衙门之事的楚老四回来后,烟消云散。气喘吁吁的官差与三人说道:

“据说通传衙门程大哥遇害一事的,是一位更夫。而当日出现在衙门中的大人,一位是少府胥吝桦,还有一位,则是延尉大人冯长顺。”

三人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震。

太巧了一点,刚好出现在监御史衙门的冯长顺,越发让他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孩童失踪一事,注定另有隐情。

但或许眼下有些线索断掉了,利星汉只能与楚老四暗示了一番,先莫要与其他人提起此事,而楚老四何等机敏,他也知道此事不可声张。

几人在小巷中作别,回到学塾中的三人商量起来。

“眼下该怎么办,再去堵一次门吗?”黄尧苦笑问道。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若是再去堵门,估计那位姚宇帝能将他也流放到公孙康去,心中转念想起,这样倒也无妨,可以好好拾戳一下子那个冯盛文。

付文笑笑,与利星汉说起那位少府。

“胥少府乃是名门之后,不过其并非科举中第为官之人,而是前任丞相举荐,在少府这个位置上坐了好多年了。”

小夫子点点头,他其实不怎么关心那位胥少府是何人,此时他心思全是又遇上那位冯延尉一事了。

三人心中都装着事,所以下午都有些沉默,而课业之后,黄尧想着回去府上,看看能不能遇见那位情报通的叔叔,与之打听线索。

不知道是不是黄尧借故溜号,付文只能独自去原武堂,做那打扫之事。

而小夫子则是有些担心那位蒙面人今夜再来,与付文约好,请其这几天在学塾中暂住后,利星汉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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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到将军府的黄尧,果然见到了自己那位叔叔,与楚大石行了行礼,他也不好隐瞒什么,直接说起了关于那孩童失踪一事,与楚大石问了问有没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以为侄子又在与付文搞什么小孩把戏,楚副将乐呵呵地与他说起朝中官员才知道的小道消息。

得知那位御林军的统帅与太尉大人关系不好,最初那几日早朝,似乎是太尉大人想要借褚独方手下犯事刁难,与卫尉大人怒目而视。

黄尧点点头,暂时未能将这件事与过往之事联系起来。与楚大石行了个礼,告辞离开。

第二天黄尧闲来无事,想着两位好友还要顾着学塾那边,于是自己上街,想着去拜访一下那些失踪的孩童家人。结果跑到监御史衙门与官差一问之下,失踪孩童的家人中,居然还有一位少府衙门的六品官员,黄尧精神振奋,赶忙找去。

这位少府衙门的官员,便是在监御史衙门地牢中哭闹拔刀劈向郭海湖那位,姓赵。黄尧倒是凭着自己爷爷的名头与花言巧语,轻易进入了少府衙门,见到了那位神情憔悴的赵大人。

但是黄尧又不太能表现出询问的意味,只能随口聊了聊两句,贵公子来到少府衙门,用的是自己爷爷准备托人举荐,送自己来这里历练一番的借口。

好在那位赵大人时不时唉声叹气,等到另一位大人礼貌地将黄尧送出衙门时,贵公子才终于找到机会,装做关切那位赵大人的样子,问起心中疑惑,为何赵大人似乎情绪低迷。

另一位大人与之解释原因,随后提了一句,让黄尧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位赵大人的小孩,是与奶妈上街时走丢的。”

点了点头,黄尧离开少府衙门,准备去城西那边看看。而另一边他刚刚离开的衙门中,送黄公子离开的官员,回过身走去自己的办公小屋,遇到了少府大人胥吝桦,赶忙与上司拱手行礼。

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胥吝桦随口问了问此人刚才干嘛去了。

“嗨,方才那位黄老将军的孙子来衙门,说是准备托人举荐来此历练一番。下官想着不要失了礼数,于是陪了一路。”

胥吝桦笑了笑,这些世家子弟,在九卿衙门镀金之事早就司空见惯,于是乎他也没有多想,转身之际提了一嘴。

“依你看来,那位黄公子其人如何?”

“倒是会察言观色,方才见赵大哥愁容惨淡,还关切地问了问我其为何如此,对其儿子遇害一事也是关心了两句。”

脚步一顿,接着这与上司答话之人,便感觉到了一股劲气扑面而来。

但再转过身来的胥少府,立刻收住脸上的震惊神色,与下属平淡说起:“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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