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的追问,张有余笑着没接话,从桌子上挑起一筷子菜,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啊,酒糟凤舌,是用禾花雀舌头冷水下锅焯水,另起一锅用花椒、葱、蒜爆香,将舌头下入,翻炒后再下酒烧开……”风照下意识地解释了几句,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你别想扯开话题,画画的事情怎么说?”
张有余还是不接话,另外尝了一道菜,突然停了嘴,用筷子挑起一块小小红红的东西,咂着舌头问道:“这个好辣啊,是什么东西?”
“这个叫辣椒,是这几年才流行开的新香料,”青湉这次长了教训,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费太多口舌,“师兄,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有余见躲不过去了,叹气道:“我也想过,可法术的事情倒比人间绘画技术要复杂得多了。以画入战,讲究的是意境,所谓意境,就是要把自己的感受传达给别人。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现在对色彩的理解还不到位,试问,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有感受,又要传达什么给别人呢?”
“那有什么不能跟我们说的,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嘛!”风照高声道,青湉也在一旁点头。
张有余却摇头苦笑道:“这种事重点在于自己悟,你们帮不上我什么忙的。”
这句话属于“懂的都懂”,有的事情不是自己悟出来的自己也没法受用,你一味地去帮他,给他道破了天机,以后他怎么想都只有你给的答案,再也无法自己悟出别的东西了,这样一来没准就直接绝了人家这条路。大家都修行那么多年了,这点道理谁都明白。
闻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都开始默默吃菜。过了一会儿,风照突然道:“你们的道号都是怎么来的啊?”
张有余笑了笑,没有介意这个生硬的转折,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和道号来源,气氛也逐渐再次热闹起来。张有余自己说完,又问另外两人:“你们呢?”
风照当先道:“我的说来也简单。当年我拜入师门,师父带我在山门里到处看看,最后问我有什么感想,我老气横秋地说了一句‘此地晚风残照、宁静致远,适合清修’师父听了以后大笑,就给我起了‘风照’这个道号。”她说着,还自我调侃了起来,“其实‘晚风残照’是我从诗词里读来的,那时候那么小,哪里懂是什么意思啊。”
青湉又接过话头道:“我的也差不多。当年拜师以后,师父说我兴趣宽泛,适合博览群书、阅历山河,就带我游遍了全国,最后来到大草原上,我感慨草原好像一片大湖,风吹着草面翻滚,就好似粼粼波光。师父听了,就给我取了‘青湉’这个道号,青是指茵茵绿草,湉则是形容水面平静的样子。他说,既然我将草原比作湖面,希望我能像草也像湖,浩瀚、包容,却又能把控风浪,能得以平静。”
三个人以此话题为引导,延伸开来,又聊起了各自修行时的趣闻轶事。尤其是张有余和另外两人所处时代并不相同,聊起具有时代特征的见闻时,免不了各自称奇一番,气氛越发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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