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羡准备离开老村长家,打包好一切,她便向着村长的房间走去。之所以选择夜晚走,是她不想惊动蒋霖那小子,再一个就是她想要去一趟张家。
屋内烛光摇曳不定,窗台下的木桌边坐着两人。
“你真的准备离开村子了?”老村长问道。
见江羡点了点头,老村长又道:“如果你要离开,一定不要往后山方向去,之前也有村里人因为好奇去了那山林中,再无音讯。”
老村长的眼神暗了暗,苍老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大概是想到了他那到现在还未回来的儿子。
“我想要知道我从何处来。”江羡望着桌上的烛光喃喃道。
“谢谢村长爷爷,这么多年以来对我跟我娘的照顾。”说罢,便见她起身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而江芸并不知,就算她隐瞒了一切,也并未使江羡走上普通人的道路,如她所愿那般安稳的过完一生。
出了院门,回首望去,只见村长佝偻着背站在门前扶着门槛,光从他的身后打在他的身上,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地上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江羡举起手向老村长挥了挥以示告别。
她背着的依旧是之前从家中带出来的那个包裹,只不过除了几件布衣以及一只木簪以外,还多了一把匕首和一些干粮,以及村长给她的一瓶伤药。
这瓶伤药是村长儿子还在的时候,玉兰一房为了讨好村长送的,没想到村长却是给了她。
不久她便走到了和江母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但入眼的已经是一片废墟,不见了当时的茅草屋,不见了院内的石桌与石凳,只剩下西边的那口井还有往日熟悉的虫鸣声。
江羡的拳头紧握,愤怒将她包裹,随后她再看了看这个地方,闭了闭眼继续向前行去。
玉兰早就想拿回她们住的那块地,之前她是没找到什么真正的借口拿回,都只是在背后捅刀子,而这次,江母的死必定是与她有关。
江羡感觉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愤怒,她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朝着村西口的张大夫家前去。
张大夫的妻子早年就去世了,但生有两儿。大儿子名叫张富贵,二儿子名叫张富强。玉兰嫁给了张大夫的大儿子张富贵,然而张富贵此人并非良人,成天不学无术,又是个好色之徒。之前还宵想过江芸,被玉兰发现之后大闹了一场,再不让张富贵和江母有任何接触。
说起来两人倒也般配,只有那玉兰能降得住张富贵。
二儿子张富强则跟张富贵的性格不同,平常也不与张富贵一家为伍,而是好好的跟着张大夫学医,但尚未娶妻。由于张家是村子里唯一懂医的,所以张家人受到了村里人的拥护和爱戴。
张大夫和他的二儿子为人还算和善,而大儿子一家却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张家院外
江羡曾经和江母来过张大夫家几次,知晓张大夫家养了一只贪吃的黄毛土狗。怕进院后引起黄毛土狗的注意,从而惊动张大夫一家,她取下包裹从中取出少许干粮和那把匕首,寻了一处较矮的篱笆翻了过去。
月光下一双发着亮光的眼睛盯着她,还有铁锁发出轻微的哐哐声。
江羡心中打鼓,朝着那双眼睛的位置靠了靠,将手中干粮扔了过去,只见那双眼睛不再盯着她看时,方松了口气。她虽来过,但并不知玉兰一房是住哪边,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对付玉兰和张富贵两个人。
蹲在房屋的拐角,正待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时,却听得对面房屋的门发出咯吱声。一个打着哈欠眯缝着眼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待男人走近,借着月光看清楚对方面貌后,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此人正是玉兰的丈夫张富贵。
“喝,再喝点,嗝,臭娘们儿你少管我。”只见张富贵嘴里念叨着,好像神智不太清晰,因是醉了酒。
眼见张富贵快要走到她跟前,她蹲下来将身子藏在黑暗中。
江羡的身体纤细,再加上穿着一件不显眼的深色布衣,张富贵并没有注意到她。等张富贵走了一段路后她才站起身跟在张富贵身后,发现他是去茅房,于是她也缓缓向着茅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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