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过了孕吐最难熬的阶段,贝贝进入了孕中期,眼见着贝贝的肚子越来越大,半夏觉得是时候跟贝贝聊一下月子的安排了。

“贝贝,你来,妈有事跟你商量,过来,坐妈旁边这。”半夏坐在沙发上,剥开手里新卖的橘子,尝了一瓣,“嗯,这回这个味儿估计对了,你尝尝。”半夏把剩下的橘子瓣递到贝贝小手里,贝贝挨了半夏坐下。“嗯,妈,就是这个味儿,不太甜,但够酸,水分也足。谢谢妈,您咋知道我想吃的是啥样的呢?!老妈您太厉害了!”说着,小细胳膊又绕到半夏的脖子上了。半夏最大的欣慰就是这儿媳妇儿的性格,又乖巧又懂事又热情开朗。她的亲昵让半夏觉得感动而幸福,这不太像婆媳的相处更像母女。在格格这些年在德国求学的日子里,好像贝贝的到来,稀释了一些半夏对女儿深长而细密的空落。

“妈,啥事儿?您说!”

“妈想问问你,等宝贝生了,坐月子你有啥打算,要求,想法,妈好提前安排。”

“妈,我不知道啊,我没想呢,其他倒没啥,就是我这“新手上路”,我怕整不明白这小玩意儿,要不让我爸妈来多待一段时间?”半夏看出贝贝的心意,“嗯,妈也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咱找一个好点的月嫂,这样她对你对孩子都能照顾的周到,月子坐不好要落下病的。自从你结婚,工作也忙,距离也远,也没咋回家,正好趁月子把你爸妈都接来,好好陪陪你。我和你爸负责勤务,缺啥少啥让你爸跑腿去买,我呢跟你妈一块儿带带孩子,这样亲家母能有休息的时间,不会太辛苦。到时候白天我就起早过来你这边,晚上等你们收拾停当我和你爸再回对门休息,这样既能帮忙,也不打扰你们,你看看好不?”

“谢谢妈!”贝贝说着眼泪下来了,“您为啥能想这么周全呢?为啥您总是处处为我想得到到的,而且每个安排都那么暖心呢!妈,我贝贝真幸福有您当婆婆!”

“傻孩子,不哭不哭,哭啥。那就这么着,赶明儿我去商业街做几个新的床单被罩,洗好了预备出来,等你爸妈来了,好用。”“妈,不用吧,家里旧的就行。”“啀,买新的,以后也能用的,这亲家头一次来家里住,你怀孕不方便,妈帮你预备,你甭管了。到时候我弄完了,缺啥少啥你再给我说,妈再买。”

半夏不光去买了新的床单被罩,还买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毛巾、拖鞋什么的。因为贝贝行动不方便,半夏把所有该洗的都洗干净晾晒好整齐的叠放在衣柜里,就等着亲家来能用上。贝贝预产期前的一周,半夏跟贝贝商量好把爸妈接了来,来那天,半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因为对门买下后,半夏和肖亚就搬去了两居,这个原来的三居,主卧贝贝和家睦在住,半夏把南向的另一个卧室重新清扫,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预备好的新床单被罩。拖鞋洗漱用品也都摆摆好。

贝贝把婆婆的用心和悉心安排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有越来越浓烈的感动在心里翻滚。那些怕总说太矫情的谢意化作她对半夏更深刻的爱意,储存着心底里。

贝贝的爸妈在家睦家里住了两个多月,从贝贝临产前到贝贝出月子后的第三个月,。这两个月,半夏和亲家母相处的很融洽,生活习惯作息全按着亲家的来,没有半点怠慢和让他们觉得不适应不舒适。

亲家要回老家了,半夏又做了一大桌子菜,这一次,是四个老人一起在厨房叮叮当当有说有笑的完成的,饭桌上,贝贝的妈妈举起红酒杯,“半夏姐,我本来觉得贝贝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是嫁给家睦,因为家睦这孩子我真的太满意了懂事能干暖心又顾家,这次来住了两个月,我现在想说,我贝贝最大的幸福是嫁进肖家,遇到了您这个婆婆!”说着贝贝妈妈把酒杯举过来温柔的磕碰在半夏的酒杯上,眼里泛着激动的泪光。半夏知道,一切都值了,她做到了!

再想想自己当年,半夏的眼泪下来了。

半夏怀着格格的时候,大概到孕七八个月的时候有一次和唐长老聊天,她说:“妈等我坐月子的时候,我想让我爸妈来,在这住一个月,因为我其实好久没有跟他们在一起了,正好这个机会难得,到时候您可以去我姥姥家,也正好陪陪我姥姥,多好……”

半夏其实心思很简单。她就是觉得以唐长老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妈妈那么温和谦让的性格,一起相处的话,妈妈也少不了忍气吞声,更何况自己在月子里老妈更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半夏本来想那我妈陪我,你去陪你妈,不是谁也不碍谁的事吗,多好。

可是半夏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她的这次唠嗑,把唐长老唠瘫痪了,而且一瘫就是8年!

那天,唐长老听完半夏的月子安排,恨的牙痒痒。“哼,还让他爸他妈来,让他爸他妈住主卧,他们住次卧,让我去姥姥家,美的她!看我不好好治治她!”唐长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苦思冥想,终于想出来一个最损的招数!

那天,唐长老趁着半夏在跟前,故意跟二师兄说:“哎呀,我这腰不行了,不敢吃劲儿,哎呀,我这啥也干不了了!”很快,唐长老就真的什么也干不了了!起初是不能扫院子,拿不了苕帚,猫不了腰;然后是不能提重物,垃圾倒不了了;后来不能赶集了,不能骑车,不能弯腰,不能提在集市上买的菜,“太假”这个认知在当时谁也没有追究,没人在意她几乎是一夜间从肩能挑担手能提篮到拎两个馒头或者拿一包纸巾腰都受不了。哈哈哈,搞笑吧!

这些在当时,半夏其实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甚至没有意识到,很多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慢慢拼凑的信息呈现,让她渐渐了悟的。

那次去中医院看中医,半夏陪着去的,唐长老按照在家跟大家编造的那一套说辞同样描述给大夫,说自己股骨头坏死,半月板有问题,拿两个馒头放腋下夹着行,手提着不行的时候,大夫说:“不应该呀…”哈哈哈哈我估计当时大夫也蒙圈了,他总不能说病人是装的…

唐长老不可谓不计深远!她的压轴戏原来还在后边!自打半夏有口无心的说让她回家陪他妈,自己和爸妈住一起坐月子,她就梗上了!盘算着怎么恶心半夏一家!

半夏要住院的前一天,唐长老阴阳怪气地对半夏说:“你说那个行不通啊,在这边没有那么干的!”半夏心里翻腾起一阵恶心:“擦,又特么拿十里不同俗来糊弄我,去你妈的!”唐长老接着说:“你坐月子我肯定必须去的,就是我这腰,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躺着!但是,就是躺我也得在那躺着,要不别人笑话,说我这当奶奶的不伺候月子!”半夏差点没吐出来,:“擦,那您老的意思就是去楼房里装呗,我坐月子,您躺着,就跟我特么喝酒,您老得陪一个是一样一样的呗,真有你的!”

但是半夏也没办法,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主儿呢!

唐长老的心思缜密到什么程度,阴损到什么地步,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人神共愤的程度!唐长老在心里盘算着:“嘿,就这么办,我就什么也不干,我不但要在楼房和你们一起住搅合着你们,我还得让你妈连我一起伺候着,就把你妈当一个月的保姆,你能怎么地我?!而且我保证你妈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哈,你坐月子,我让你妈受多大委屈她都得受着,不会去跟你说,让你难受!哼哼,走着瞧吧,我有的是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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