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蒙面僧离开座位。

“灵契山僧众弃权,即日返回灵契山。”

“伽枝长老,今日若决出武尊,众僧可会听其号令?”养修竹上前问话。

“灵契山不入江湖,便不受其命。”

“那最好不过了。但万一日后在插手江湖事,恐怕有失贵门颜面。最好立下字据昭告天下。”

“养修竹你未免太过放肆,灵契山高僧品行世人皆知,你这种只会用些阴险手段的卑鄙之辈,谁做武尊都轮不到你!”尹朔高声呵斥。

“尹朔掌门,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古智平日救人无数,如今杀了扶风城主后畏罪潜逃。江湖险恶,多些防备总没错吧,尹朔掌门。”

尹朔听后半天说不出话,只觉毒火攻心,瘫坐下来,身后弟子也尽数瘫倒,想来应该是客栈中毒发作。

“尹朔掌门不必为老衲费口舌,灵契山行得正坐的端,无须与此辈多言。”

“想走恐怕没这么容易吧!”养修竹手搭在伽枝长老肩上。

伽枝长老侧身一转,游龙闪动,一掌正拍在养修竹小腹,直退了十几步远,跪在地上,门派弟子正欲向前,被养修竹拦下。

“让…让他们走。”

“养施主多有得罪,灵契山僧众不再问江湖,老衲说到做到。还望幽兰派掌门放过尹朔,让他们和我一同离去。”

和尚将长谷派师徒一一搀起来,渐渐远去了。八大门派掌门只剩养修竹还在会上。

“师父,不追了吗?”

“你打得过就追吧!”

广场上的人对于这场事先未预料到的“表演”充满了兴趣,甚至高过了刚才的比武环节。人们总是喜欢看那些意外,寻求刺激来弥补生活和自己的庸碌,或欢笑,或震惊,或悲哀。他们总是站在那观望,直到那火蔓延到他们脚边,鸟兽般四散而逃。不过现在还没有燃起来。

“风岚城的百姓们,你们看到这群人是什么德行了,国难当头,竟然没有一个以大局为重。”养修竹走上擂台站在中央,“不过我们幽兰派向来是行侠仗义,护国安民。今日做了武尊,日后倘若贼兵压境,我派和苇刃门下诸位贤侄定当协力奋战,直至剿灭贼寇。”

台下百姓先是一阵沉默,然后躁动,欢呼,可能是太久没有听到上面传下来的声音了,虽然战争战至最后受伤的往往是平民,不过长久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突然有了反转局势的机会,任谁也不会放弃。

风岚城是公门氏皇土九郡十六城中普通一城,归属于北方边境的临渊郡,苇刃氏族随先帝征战有功,但吃了不善事主的亏,被册封至偏远的临渊郡,却始终被当地本族白家压制一头,势力日渐衰弱,最后只能栖身于风岚城。

族人藏进深山修身养性,钻研剑术,苇刃扶风承先父苇刃昌遗志,做了风岚城城主。在外寇入侵之前,风岚城虽算不上繁荣,但百姓仍能安居乐业。

如今,扶风已逝,门下弟子剑术未至纯熟。幸好他还有一独子苇刃青,常年被苇刃扶风派往各地学习剑法,集众家之所长,已有独当一面之力。武尊会前,扶风派他到朝廷请官员到会上,一是可做个见证人;二是加上朝廷名号,日后更利于武尊率领各门派。算算时间,他应该在返程的路上了。

“诸位贤侄,我们找个僻静地方,想想武尊会后面的事。”

“修竹掌门请。”

一行人进了内堂,苇刃弟子斟茶敬与众人。

“现在扶风城主英年早逝,城中大小事情全要倚仗各位青年才俊了,肩上担子不轻啊。”养修竹坐在内堂正中交椅上。

“师父待我等如亲,为苇刃、为风岚城,我等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好!不过想想昔日苇刃是何等辉煌,如今不会只剩寥寥几人吧?”

“公子青入朝面奏天子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山上...”

旁边一人急忙打断,“山上有一竹林苑,是家师平日待贵客之地,请诸位到那将就几日。”

养修竹起身和弟子往门外走去,突然回身撒了一把紫色草灰,苇刃弟子瞬间瘫软在地,十几分钟后,七窍流血,死状骇人。

之后几日,城中风平浪静,养修竹派门下全部弟子上山寻找族人踪迹,却无半点收获。

“师父,那山像八卦阵一般,我们进去便寻不清方向,已有不少弟子失踪了。”

“苇刃族人定在深山隐居,不除掉他们,恐怕大事难成!”

“师父,我带人一把火烧了算了。”

养修竹一脚踢在弟子肚子上,“蠢货!放火烧山,失了民心,要这武尊之位还有何用!”

养修竹沉默半天,“罢了!大事不能再拖了!明天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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