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又说:“明天我接你下班,一起去买戒指。”

赵舒于说:“再看吧,明天要是不加班就去。”

秦肆以她为先,说:“恩。好。”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又去公寓稍微收拾了下,时间还早,赵舒于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秦肆给她弄了水果拼盘,没看一会儿便觉得困,秦肆又抱她去卧室,两人一起睡了个午觉。赵舒于躺在秦肆怀里,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下午三点多醒过来,秦肆还闭着眼,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认真的打量。

秦肆长得是好看,也不能说是好看,他皮肤虽然白,长相却一点也不秀气,五官凛然有股男人味,都说相由心生,他一看就是那种强势、专`制的性格,起初她是真的怕他,高中被欺负狠了,一看到他就像看到鬼。后来大四毕业重遇,她还是怕他,他态度虽然转变很大,她心里却依然有高中时的阴影。再后来,他对她好,开始追她,她慢慢地有些恃宠而骄,开始在他面前摆脸色耍脾气,可这恃宠而骄却是极有分寸的,她心里面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之后他们恋爱,他对她近乎于千依百顺,宠她太过,她对他倒不害怕了,她抓住了他的命门——只要她是他女人,那她同时就是他的小祖宗。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再看秦肆,也不觉得他一看就是那种霸道、臭脾气的人了,反倒觉得他可爱起来,凑上去吻了吻他下巴,带着点奖励的意味,秦肆眼睛还闭着,嘴角却勾起了笑:“玩偷吻?”

赵舒于愣了下,没想到他醒了,嘴硬不承认:“谁偷吻了?”

秦肆睁开眼,垂眸看她,指了指刚被她吻过的地方:“刚才谁吻这里来着?”

赵舒于趾高气扬:“我光明正大地吻!”说着又在他下巴上吻了下,吻完还咬了口,说:“不行么?”

“行!你做什么都行。”秦肆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搂着她微微翻身,将她虚压在身下,吻她柔润的唇,手罩在她肚子上轻揉,赵舒于双手抱住他脖子,闭眼回吻他,一个柔情四溢的吻过后,秦肆问她:“今天早上领完证出来,为什么不开心?”

“有点害怕。”赵舒于抱着他,脸埋在他怀里,“害怕接受新事物新环境,过段时间就好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秦肆柔声安慰,“没什么好怕的,我爷爷姑姑那儿有我,你不用担心。孩子生下来也有我,你更不用担心。你要是想你爸妈了,我跟你一起回家住几天,把你爸妈接过来住也行。”

赵舒于心情好了许多,秦肆又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她情绪逐渐明朗。

秦如筝下午接到秦肆电话,说今天带赵舒于回来吃晚饭,她以为赵舒于早便怀孕,现在听秦肆说要带她过来见秦定江,她心里清楚秦肆跟赵舒于的事恐怕没什么回转余地了,可尽管抱着这样的认知,在电话里听到秦肆说早上跟赵舒于领了结婚证的事时,她还是惊讶了一番,久久没说出话来。

秦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很明显,一来是告诉她,他跟赵舒于是板上钉钉的事,二来是让她转告秦定江,好让秦定江提早做个心理准备。秦肆虽然没有明说,可秦如筝从小看着秦肆长大,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把结婚的事告诉秦定江后,秦定江跟她听到后的反应如出一辙,也是长长的沉默。秦如筝想问秦定江对这件事的看法,秦定江只敛着眉眼,一言不发。

早在知道赵舒于跟赵启山的关系后,秦如筝便把调查赵舒于的事告诉了秦定江,秦定江当时对她调查秦肆女友的行为颇有微词,认为他已提醒过她一次,她却还是自作主张地调查了人家,因此将秦如筝责骂了一通,倒也没发表对赵舒于的看法。现在知道秦肆跟赵舒于自行领了证,秦定江还是沉默不语,秦如筝不禁便提醒他赵舒于跟赵启山的关系,秦定江听她提起赵启山,眉头皱得更深,说:“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秦如筝一怔,定定地看着秦定江,蠕动了下唇却无话可说,她总不能当着秦定江的面,提议让赵舒于打掉孩子。看她这般神情,秦定江深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你难堪,没办法,婚都结了,孩子也有了,秦肆又是那种性格。他平时是肯听我的话,但现在不是平时,婚姻大事,我当爷爷的,不好替他做主。”

秦如筝愣在原地,听了秦定江的话,她忽而感到委屈万分,眼眶红了红,问秦定江:“秦肆能决定自己娶谁,为什么我当初就不能决定自己嫁谁?”

秦定江看向秦如筝,心脏猛地疼了下,说:“你怨我?”

“我不应该怨您么?”这么多年,秦如筝始终未嫁,却从未说过一句怨言,她对秦定江心有敬畏,即使当年秦定江棒打鸳鸯,她也未曾违背过他,只把秦定江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转移到了赵启山身上,她让赵启山去赚钱,让他向秦定江证明他有能力娶她,可人的能力摆在那儿,又有几个人具有日赚斗金的能力?她却责怪赵启山无能,一气之下跟他分了手。她本以为不见他数月,他能奋发能上进,却忘了赵启山也有家庭压力,他也有他的父母,他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她醒悟已经迟了,赵启山跟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秦如筝唯一做过违背秦定江的事就是跟赵启山私奔,可后来还是……秦如筝越想越委屈,问秦定江道:“如果我当年也未婚先孕,您是不是就同意我嫁给赵启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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