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想要孩子。”

林溪打了个哈欠,“要孩子找你老公,找我没用,凭空变不出一个孩子。”

女人低头,笑容有些羞涩,“我结婚一年半,那方面……只有三次,公公婆婆催孙子催的要紧,我想来问问子女缘分。”

林溪抬眸,“子女宫饱满红润,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以后将有一子一女。”

女人神色激动,“真的?谢谢大师。”

“那,那什么时候能怀孕呢?”

林溪再次打了个哈欠,语气透着几分疲惫,“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有你老公的生辰八字吗?”

“有的。”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红纸,上面写了几个数字。

林溪扫了眼,表情瞬间变了,“嗯?你确定没错?”

女人点头,“没错的。”

林溪细细分析,“他出轨了。”

女人猛地一惊,嗓音沙哑,“他爱上了别人,所以才不碰我!”

林溪:“不是,他不喜欢女的。”

女人双目瞪大,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她的意思,“大师,你说,我老公出轨了一个男人?!”

“不是我说。”林溪轻点纸张,“八字上写着。”

女人崩溃大喊:“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爷大妈赶紧上前,“不哭不哭,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趁着没孩子离了找下一个……”

他们一顿安慰,女人终于接受现实。

在神算堂,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大爷大妈们听八卦途中,顺便安慰顾客。

林溪靠在软椅上,浑身无力。

最近好困好困,动一下都觉得累。

她怎么了?

林溪没力气思考,脑袋晕晕的。

季衡问,“大佬,你怎么了?”

林溪摇头,“没事,还有几卦。”

季衡数了数,“最后一卦。”

何大妈掏出一颗糖,晶莹剔透的红色包装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她笑眯眯道:“大师,吃颗糖。”

林溪道了声谢,撕开糖纸放进嘴里,甜蜜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

她惊讶,“这是我的喜糖?!”

何大妈笑容灿烂,“没错,我从岛上带回了十包喜糖,一直留着,没舍得吃。”

林溪看着手上的包装纸,想起办婚礼那段日子,嘴角不由地上扬。

从婚纱到喜糖都是她和傅京尧亲自挑选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这糖真甜。

林溪不晕了,叫小衡子点名。

季衡大喊,“吴岳在不在,吴岳不在今天就结束了。”

“在!”

一个中年男子走上来,满目愁容,“大师,我儿子不对劲,他他……”

林溪抬手,“坐,慢慢讲。”

吴岳听见她的声音,心静下来,“我儿子吴宇刚上高中,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期中考试却考了倒数第一。”

“除了成绩,他的行为很奇怪……”

吴岳是本地人,按部就班娶妻生子。

生活虽不富裕,但幸福。

儿子从小学开始,表现出惊人的学习天赋,对数学特别感兴趣。

吴岳为了儿子的前途,用攒下来的积蓄买了套学区房。

他上班,老婆陪读。

儿子吴宇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一路进了重点高中,在学校成绩优异,在家里听话懂事。

那天早上八点,吴宇还没起床。

吴岳敲门,“儿子起床了,今天要去上学,快迟到了。”

叫了三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儿子出事了?

吴岳焦急地冲进去,吓了一大跳。

吴宇四肢着地,吐出舌头,重复一句诡异的话。

“我变成人啦。”

“变成人啦……“

吴岳头皮发麻,“儿子,你说什么?“

吴宇抬头,两只眼睛散发幽光,仿佛野兽般锐利。

吴岳被他盯着,出了一身冷汗,“儿子,你是不是生病了,爸带你去医院。”

“滚!!”

一向乖巧的儿子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牙齿扎进肉里。

吴岳疼痛难忍,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出门寻找医生。

儿子一定是生病了。

吴岳找了许多医生都没用,儿子逮到人就咬,完全不顾亲情。

过了七天,吴宇扬起诡异的微笑,亲了他一口,“爸,你是我爸,嘿嘿。”

“我要去上学,我要当人类。”

“我是快乐的小人类,背上书包去学校,一天笑一天哭……”

吴宇哼起欢快的歌谣,不再咬人,但行为和语言一样奇怪。

吴岳感觉不对劲,儿子性格内敛,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唱歌。

科学搞不定,试试玄学。

听说神算堂的林大师擅长抓鬼驱邪,他立刻跑到这里求助。

吴岳叹了口气,“林大师,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林溪扫了他一眼,“你身上有妖气。”

“妖?!”

吴岳震惊,“电视剧里的妖吗?”

林溪淡淡道:“小衡子。”

季衡解释妖为何物,这句话说过几十遍,非常熟练。

他决定毕业后当专业解说员,成为大佬座下的第一小弟。

富贵那么傻,肯定比不过他。

季衡微笑,“懂了吗?”

吴岳似懂非懂,“啊哦?”

他看向林溪,“大师,我大概明白了,请你抓了那只妖,救救我儿子。”

林溪伸了个懒腰,“为顾客解忧是我的工作,走吧,看看是什么妖?”

吴岳带路,季衡跟上。

一辆银白色宝马停在神算堂门口,胖乎乎的脑袋从车窗探出。

“嗨!大师,小衡子,下午好。”

林溪挥手打招呼,“富贵,你来的正好,送我们一趟。”

“没问题。”钱富贵下车,打开车门,“大师,你请。”

季衡瞪他,“你来的正是时候。”

钱富贵得意地笑了,“谢谢夸奖。”

季衡伸手掐他的脸,“富贵,你又胖了,脸大了一圈,腰也肥了一圈。”

钱富贵撩了撩黄色卷毛,笑的一脸甜蜜,“你懂什么,这叫幸福肥。”

“自从结了婚,清儿每日做好吃的,我坐着吃,睡着吃,站着吃,当然长胖了一点点。”

“你瘦有什么用,还是个单身狗。”

季衡受到了亿点点暴击,咬牙切齿吼道:“我跟你们这些结婚的人拼了,哼哼!”

林溪催促,“上车,走了。”

季衡和钱富贵同时冲上车。

吴岳家离古玩街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季衡和吴岳先下车。

林溪没有反应,双目紧闭着。

钱富贵提醒,“大师,到了。”

林溪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是有点晕,肚子胀胀的,胃里翻江倒海。

不好,想吐。

林溪硬撑着跳下车,吸了口新鲜空气,压下那种想吐的感觉。

钱富贵拿出一瓶水,“大师,你以前不晕车,今天为什么晕车?”

季衡接过那瓶水,拧开瓶盖给林溪,随后搂住富贵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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