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刃那孩子..你怎么看?”怀炎目光深沉地望着下方擂台上的刃,转头向身旁的景元询问道。

他的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疑惑。

一旁的飞霄将军也看向景元,她双臂抱胸,神色凝重,等待着景元的回答。

他们三人站在远处那高耸的阁楼上,这里远离擂台的喧嚣与混乱,却能将下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炎老,你要说我怎么看..他可是你的徒弟。”景元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说道。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刃,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景元深知怀炎与刃之间那特殊的师徒关系,这其中的情感纠葛与过往经历,都让这个问题变得不那么简单。

他知道怀炎此刻心中必定是五味杂陈,对刃的关心从未减少,即便刃如今走上了这样一条充满争议的道路。

怀炎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唉,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徒弟,我才更想知道你的看法,你知道的,他如今的状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作为刃的师父,他见证了刃的成长,从那个初出茅庐,充满朝气的少年,到如今深陷复杂局势的模样,他的心中满是无奈。

飞霄微微点头,“景元,你向来智谋过人,如今刃这般状态,你觉得对仙舟罗浮而言,是福是祸?”

景元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刃的情况的确棘手,他体内的力量,我们至今尚未完全了解,但我相信,他的本心并未被完全吞噬,此次演武仪典,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们重新认识他,一个契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怀炎听了景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希望如此吧,他本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运弄人,卷入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擂台。

飞霄则微微皱眉,“但我们不能只寄希望于他的本心,万一那股力量彻底失控,我们必须要有应对之策。”

“倏忽的血肉真的很危险。”飞霄说着,“它就像一颗毒瘤,一旦扎根,便会疯狂地侵蚀周围的一切,我们已经见识过它的威力,绝不能掉以轻心。”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擂台,看穿刃体内那隐藏的危险。

景元微微点头,“飞霄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自然不能心存侥幸,对于倏忽血肉的力量,我们虽有所了解,但仍未触及根本,此前,我们以为刃已摆脱其控制,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怀炎神色凝重,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每一道纹路里都刻满了忧虑。

“我虽教导他多年,自以为对他知之甚深,可关于这倏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我只知他在饮月之乱后,便渐渐被倏忽的血肉影响,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起初只是细微的异常,我却没能重视。”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像他此刻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是我这个师父失职,未能在最初察觉并阻止,才让他一步步陷入如今这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本可以..本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为自己的疏忽而悔恨不已。

“炎老不必自责,此事错综复杂,非一人之过。”景元轻声安慰道。

“这其中涉及的因素太多,各方势力交织,各种利益与阴谋相互缠绕,我们当时所做的决定,也是基于有限的信息和对仙舟安全的考虑,况且,刃自身的选择和行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局势的发展,我们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自身。”

“但不也是我们将刃标记为重犯的吗?”怀炎说道。

“我们的这个决定,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更加孤立无援,也让那股力量有了更多可乘之机,我们以为是在维护正义,保护仙舟,却没想到可能因此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怀炎的目光中充满了矛盾,他对自己曾经参与的决策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我们也不能违背命令不是吗?应星变成那样,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景元说着,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像是在寻找着某种慰藉。

“当时的情况复杂而严峻,上头的命令如山,我们作为七舟的守护者,不能轻易违背,我们看到了应星的变化,看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可我们却被束缚住了手脚,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的规则行事,哪怕内心充满了挣扎和不忍。”

“我们以为时间会给出答案,以为遵循命令就能避免更大的灾难,却没料到,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应星一步步走向了刃,走向了这个被宇宙通缉的身份,而我们却在这过程中,扮演了一个看似正义实则无奈的角色。”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擂台上,看着刃那痛苦挣扎的身影,心中满是苦涩。

怀炎苦笑一声,“可我们或许也成了这复杂局势的助推者,若我们当时能多些耐心,多些深入调查,而不是简单地给他定罪,也许情况会大不相同。”

飞霄叹了口气,“炎老,景元,事已至此,我们再懊悔过去的决定也无济于事。”

景元点头表示赞同,“飞霄将军说得对,我们现在需要重新审视对刃的判断,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在演武仪典结束后,与刃好好谈一谈,了解他的想法和经历。”

怀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希望他还愿意和我们交流,我担心,经过这么多事,他对我们已经充满了怨恨。”

就在此时,擂台上的刃和镜流的战斗愈发激烈,刃的攻击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黑色的光芒,那光芒中隐隐有暗红色的纹路闪烁,仿佛是倏忽在进一步侵蚀他的意志。

镜流则巧妙地应对着,她的支离剑挥舞出一道道白色剑气,如同圣洁的光幕,试图抵御刃的疯狂进攻。

刃的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和雨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双眼原本锐利如鹰隼,此刻却突然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霭,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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