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顾老夫人敛起笑容,皱着眉头说道:“茵如,云柔是你大姐,你性子这样要强,敢与姑姐顶撞,可知犯了七出中口舌之罪!”

顾云柔也涨红着脸说道:“不仅犯了口舌之罪,还无后善妒!这样的人妇,该叫怀仁休了她!”

春辰芨月听了,着急想上前分辩几句,却让宋茵如抬手按下。

“我天齐律法严明,七出三不去,想必婆母与姑姐比我更清楚。”

“自入侯府以来,我侍奉婆母,补贴家用,未曾与人通奸,更不曾有身染恶疾,在此前也不曾与任何人有过口舌是非,府中众人皆是见证。时至今日我也并没有说过不允许平阳侯纳妾,何谈善妒?若说无子……”

“天齐律法是五十以上仍无子嗣才叫无子,我如今才刚满二十。况且我三年孝期未满,岂能与之同房?”

宋茵如句句在理,倒让顾老夫人与顾云柔面面相觑,顾怀义坐在一旁却忍不住笑了。

这时,她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拿出那封休夫书,“我与平阳侯的婚事是由皇后做主赐婚,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薨逝,既要休我,也不该由婆母与姑姐各执一词,应陈情于太常寺定夺。”

顾老夫人瞪着眼睛:“这是什么?”

“休书。”宋茵如抬眼看向她,淡然说道,“不过,是我要休了顾怀仁。”

“什么?!”顾老夫人和顾云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顾云柔身后的屏风被人推倒,顾怀仁从后面急急跑了出来,一把拉起宋茵如,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要休我?”

“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顾老夫人气得直咳嗽,顾云柔赶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宋茵如甩开他的手,讥笑道:“原来平阳侯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

顾怀仁拿起桌上的休书,眼睛瞪得通红,“盖闻夫天妇地,结因于三世之中。男阳女阴,纳婚于六礼之下。理贵恩义深极,贪爱因性。生前相守抱白头,死后要同于黄土。何期二情称怨,互角憎多,无秦晋之同欢,有参辰之别恨……”

不等他读完,宋茵如将休书抽了回来,重新放回袖中,“我会呈于太常寺讲明缘由。往后,我与平阳侯府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宋茵如带着春辰芨月就要往外走。

顾怀仁拉住她,“只是因为我要纳妾?”

“沈娇娇未曾入侯府便有了身孕,你与她这算淫佚!光这一条还不够?”宋茵如不愿与他解释那么多,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都想不到,一向好脾气的宋茵如为何会如此生气。

见宋茵如走了,顾老夫人狠狠推了一把顾怀仁,“还不快去追!要是真让她休了,且不说有失侯府颜面,这偌大的侯府也是靠她掌家的!”

她可不想再过之前只拿着微薄的食邑紧巴巴的日子了。

顾怀仁一时不敢相信,只呆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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