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白总管懵了一下,对于赵议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赵议不甘心说道:“对。”
“可借粮的还有常家和马家,他们会同意吗?”
赵议一股气泄下去,“这是三家商量后的结果。”
“三家一起!”白总管略微思索一下,“难道是澄家搞的事?”
赵议痛苦地点了点头,“另外,把这些田契改了,借债人变成澄家,新的契约我都带来了,还有我身后就是管理田册的官员以及澄家的人,当场就把田划给澄家。”
白总管:“动作这么迅速,他们这是蓄谋已久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议:“回去再说吧,叫常家和马家那两人来,我和他们说,另外回去后,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要搬离丹城县”
“就我们一家走吗?”
“三家都要走”,赵议咬了咬牙:“这澄家够狠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
白总管通知常家和马家后,那两人立刻小跑来到赵议跟前,黄总管虽不是赵家的人,却也热情道:“赵少爷,您怎么来了,这里的事,我们两个和白总管已经快办妥了。”
张总管:“您大老远地跑来,肯定累坏了,来来来,躺那椅子上歇会。”
赵议摆了摆手:“不了,我今日来是和你们说关于田的事,现在立刻把田给澄家,这个东西,你们应该信吧“,说完,拿出两块玉佩,上面各自刻着马,常两个字。
姓黄的和姓张的一惊,亲自拿到手里,反复端详起来,看后更加确信了,这两块玉佩是二人的家主随身携带的,见它如见本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们照办就是。”
“提醒你们一下,回去后收拾你们的东西,两家要搬走。”
“这也是家主的意思?”
“不止你们,我们赵家也要搬走,想必你们此刻已经猜到了,这丹城县就剩下澄家一个了。”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叹口气:“明白了”
“排好队,继续签字画押就行了,不要再问为什么田地归属变了“,白总管对着众人说道,接着他拿出那份新的租赁协议,当念到租赁时间为三十年,心里暗自冷笑:“为了快点拿田,真能装啊”。听罢,众人赶忙上前签字画押,而那些官员逐一将田过户。
正排着,白总管突然伸手拦下一个人,冷冷说道:“你出来”,那人不想出来,但白总管还是将那人扯了出来,随即让人架着他。
“你叫许自用啊”,白总管看着刚刚过户田地的名册,“你不是挺爱出头吗?,那就出个够,这租赁协议你就不要签了”,原来许自用就是刚刚顶撞白总管的人。
“为什么?旁人签得,为何我签不得?”
白总管不理他,转而对着隆议村人说道:“这个人就是刚刚顶撞我的人,谁要是再多问一句话,和他一样,这租赁协议就不要签了。”
周围人庆幸自己没出这个头,在下面暗暗嘲笑许自用,“这人真蠢,还敢顶撞”,“还好我没有说话,以后碰到这种事,不说话为好”,“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啊”
白总管:“你不是想为他人出头吗?嗯,这就是下场”,说完把那份租赁协议撕了,扔到了许自用的脸上,他的脸嗖的一下红了,村里人一直在嘲笑他,对他指指点点。
许自用怔住了,但他认为自己没有错,鼓起勇气:“这田是澄家的,又不是你们的,凭什么由你们决定”
一听到澄家这两个字,白总管顿时怒了,本就对澄家不满,再加上刚才赵少爷对他说了一番话后,直接命人架走,许自用一直在挣扎,可还是不顶用。
“给我打,狠狠地打。”
无数的拳脚打在许自用的身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人绑着,还不了手,打完人还不过瘾,又把他绑在树上,让隆议村人看着,许自用的自尊心已然崩塌,被人当众羞辱,今后村民提到他只会说是,“谁谁,那个谁,就许家被打的那个人…”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有些村民签完字后,还不离开,反而对着许自用指指点点,“傻子一样的东西”,“没权没势还敢说话,显摆他了”,“没脑子。”
许自用的头发散开,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裂开一道道口子,许自用早上本就没有吃饭,这么一打,神智有些不清,渐渐地晕了过去。
赵议一直瞧着,但并未上前阻拦,“你过去看看,别真死了。”
白总管赶忙去看,“还有呼吸,死不了。”
赵议冷冷地说:“放他下来。”
接着走向随行而来的官员,“把他的协议改成两年,行吧?”
官员看向他们中最大的官,“既然赵家发话了,行事吧”,随即,官员立刻改出新的,递给了白总管,白总管强行让许自用按了手印,握着他的手写上他的名字,完事后,把许自用扔在一边。
待到许自用醒来,现场就剩下他自己了,茫然看着周围一切,目光呆滞,久久不能回神,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本想站起来,但浑身疼痛,只好作罢,看着手里的租赁协议有些后悔了,他在质疑自己的处事原则,“为什么说话做事的人就要被人欺负,默默无为不是更好吗?“,现实已经容不下他再去质疑了,因为还要为生活奔波,没有时间去思考了,强忍剧痛,一瘸一拐地回家去。
果然村民看到他,“这不许家的许自用吗,怎么伤成这样了?”,“这孩子好出头,被人给打了,人人都长着一张嘴,就他会说,这不挨打了吧”,“小点声,他参加县考了,说不定以后是个官呐“,“就他,从他爷那一辈儿,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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