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罢,再次作了一个揖,再次说道:
“我与各位长辈同气连枝,更不可能为了钱财就出卖大家,我想读书做官不假,但是如今早已无妄,况且我家就在于此,更不可能拿我自己家人换什么富贵!”
这回那些人才终于放下戒心,沉思了良久,同意了那人的建议,不由得暗叹还是读书人明理,考虑良多啊。
“如今我已经写了很多封匿名信给了粮官和知县,就算他们有人能清如水,不会照此方法贪污,总会有手下人忍不住动手,这就还请各位长辈,发动与各县当差的熟人进行策反了!”
听了此计,虽说思忖再三,可一时间难有如此好的计策,只能按照这个方法办了。
这密会结束后,那老村长将年轻人叫去了自己的田间。
秋天的月格外冷,一层银辉之下,散发着彻骨的寒冷,不知是否与心有关。
“儿啊,我们这样做不知道,对不对?”
“父亲,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想要得到外县的支持,这样做肯定会有人死!”
“儿啊,难道你真的想要反吗?”
“我只是想利用这件事上达天听,起义怎么会那么容易,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到时我们只需按兵不动,任由他们闹,闹大了,我们才有机会解决这件事!”
“就是可惜那些人了,说不定会有不少人死于非命啊。”
“父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这样恐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他们与商贾合作,诈骗我们的土地,我们就失去了唯一赖以谋生的路了。
与那些人起义,活得不耐烦了吗?不过只是些自私自利的人罢了,毕竟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
月淡天明,各村不是派了人就是捎了一封书信,将私铸粮斛与淋尖踢粮的事传给了官府相关人员。
其中还大加其词,根据那书生的意思,夸大了转卖粮食与商贾收地借粮的利润,那是知县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更恶意提了村民毫无反抗的事,来助长他们的胆气。
甚至还有几个人觉得不够,恶狠狠将三袋半一斛传成了五袋一斛,这等没有风险没有成本的富贵自然乐得参与。
当然那群官员自然不傻,刚得知最新的贪污方式,心情十分开心,但是这种掉脑袋的事,不能仅靠只言片语的谣言就贸然行动,于是派人前去暗暗打听那两县的情况。
等到手下将收完粮的那县的情况与黄姓粮官在收县的情况回报过来,这才安心进行。
虽然有官不愿这般行事,但是穷怕了的手下自然,欺上瞒下,偷偷设计大一点点的机关斛,底座有机关卡住底下的粮,上面仍然是正常量的粮。
就算清官检查,只要倒出上面合规的粮,仍然难以发现他们私下贪赃。
就这样原本秘密行事的贪污行为,俨然变成了全州府明火执仗的明面事。
他们知道要做就要做到及时,不仅要做还要提前做,还必须在那黄姓粮官到来之前完成收粮。
这样不仅能提前完成收粮任务,拍一波马屁,夸自己工作尽职尽责,忧怀上官的不容易;而且还能多多获利,少分上官不少银子,有了这些钱财,很容易就能巴结到一份肥差,甚至还有机会入京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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