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旗袍的老板娘端上一盘盘香辣四溢的川菜时,陈珂指着一盘水煮毛肚问谢南城,“一个爱吃芝士通心粉的英国人会喜欢吃这个?就算威廉开了挂能把里面的毛肚夹起来,你确定他看到毛肚这种东西不会当场昏过去?”
“这种猎奇的菜色他不一定会点。”
“对于一个英国人,你觉得这里哪样菜不猎奇,是泡椒凤爪还是麻辣鸭舌?”
“呛炒包心菜?”
“谢南城——你骗我逃课就是为了陪你来吃一次川菜馆吧。”
“也不全是,还有过情人节呢。”
陈珂冷下脸起身就要走,谢南城拉住她,看了看时间,“我还给你准备了一首歌,我在家练了一个星期,你好歹听完了再走好不好?”
也不等陈珂答应,就跑到餐厅前面的唱台上,扔了100美元过去,一把抢过驻唱歌手的麦,开始了她“黄”家音乐学院殿堂级跑调歌手的演唱。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关系那么密切,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春天……”
山路十八弯都没她的调弯的狂野,谢南城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唱歌,因为她的歌喉是被阎王下过降头的。
因为她的一展歌喉,已经吓走了好几桌客人,如果不是她一边唱一边又扔出美元来,老板娘都要去后厨找刀了。
陈珂听到一半就走了,谢南城瞥了眼时间,终于放下了麦回到了座位上,半个小时后,陈珂眼眶泛红的回来了。
谢南城把刚上的一盘饺子推到她的面前,“你最喜欢吃的韭菜馅饺子。”
陈珂默默地拿起碟子里的大蒜剥了递给谢南城,“你最喜欢饺子就蒜了。”
两人相视一笑,陈珂说:“你唱歌真难听。”
“这个世界上像我唱的这么难听的能有几个,说不定哪天就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你还真够骄傲。”
“骄傲使人进步。”
“不过你唱的到底是什么歌?有点像豫剧。”
谢南城指了指自己,“一个像夏天……”又指了指陈珂,“一个像秋天。”
“……范玮琪可能会想打死你。”
那天陈珂从川菜馆出去,看到威廉搂着一个黑人女孩从隔壁超市出来,他深吻了黑人女孩后,女孩从兜里掏出一沓美元给他,然后就恋恋不舍的回超市继续收银了。
陈珂跟着威廉走了两三分钟,就看到一个白人女孩雀跃着冲进他的怀抱,又是一番深吻后,她把手里的乔丹鞋递给了他,也不知道他跟白人女孩说了什么,女孩依依不舍的走了,陈珂跟他到了一个巷弄口就没有再跟上去,因为她听到威廉跟朋友打电话时,把这些送他钱和鞋子的女孩统称为具有ATM功能的“bitch”。
好像人生最难以青葱岁月都是和谢南城一起闯过来的,在异国他乡,她们曾是彼此在黑夜里唯一的灯塔和汹涌海浪中绝无仅有的平静港湾。
一夜过去,陈珂在苏家老宅的Hastens大床上醒来,这个瑞士床具品牌是欧洲皇室的御用供应商,不夸张的说Hastens一张床南县一套房。
佣人把营养师搭配好的早餐送到了房间的大阳台,院子里的桂花树像一只遮阳的芳香手掌,刚好将刺眼的阳光隔绝在外,阳光穿过桂花枝丫恰到好处的与肌肤相亲。
陈珂在阳台吃完了早餐,问了前来收拾的佣人一句,“这里离夙山别院远吗?”
“是夙山那边的艺术学校吗?还是有点距离的,开车大概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吧,那边都是山路,不好走的,陈小姐是要去夙山吗?”
即便怀了苏家的孩子,陈珂依然只能是陈小姐,毕竟苏远山也是入赘苏家的,所以当听到谢南城被叫做苏夫人时,她心里是嫉妒的。
“你让司机准备一下,我要去夙山别院。”
所有圆满的感情都来自于双向奔赴的默契,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而所有的形同陌路,大抵上不过是一个倾其所有,一个无动于衷,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苏家的豪车开进夙山别院的时候被门卫给拦了下来,老实巴交的大爷询问找谁,陈珂按下车窗,说了谢南城的名字。
门卫开了滑竿,又多问了一句:“你是谢老师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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