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汉灵帝驾崩于嘉德殿,大将军何进把握朝政,皇子辨继位,史称少帝。
时年,并州牧董卓,入主洛阳,董卓势大,汉室熹微,洛阳城内顿时暗流涌动。
一时间各大世家、皇后母族、阉党十常侍,全都作壁上观。
世人皆心知肚明,董卓这是动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
夜里,绣衣楼收到一封来自宫中的密信。
阿婵收到密信立刻向我禀报“楼主,宫中传来密信!”
正准备就寝的我,接过密信,看到的却是刘辩熟悉的字迹:
“十万火急,秘密入宫商讨!”
思及董卓进京后,局势动荡,和近日宫中发生的大事,眉头紧皱。
立刻吩咐阿婵安排替身换上我的寝衣躺下,换上夜行衣携密令,即刻动身宫中。
今夜无月,子时的洛阳城,寂静非常。
宵禁过后,城内无人走动,只偶留一些远处码头,明亮的灯火,宫中的巡逻侍卫多有松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从夏门进北宫,途经西园,西园的巡逻守卫较为松懈。
北宫的宫殿不多,且西园与御道相连,就这样我顺利地到了刘辩在北宫的寝宫。
看着殿里此时仍然灯火通明,侍卫宫女似乎都被打发了,烛火随风动,一时间人影憧憧,影动人亦动。
我站在殿门口有些恍惚,虽说,只是有些时日未见,但如今却是君臣之分,尊卑有别。
按在寝殿门上的手,迟迟未动半分,我笑自己这个时候倒是“近乡情更怯”了。
殿内传来刘辩的声音:“广陵王,既然已经来了,那为什么迟迟不肯进来见我?”
我推开门入内,只见到他斜卧在榻上,披散的发丝乱敞在肩头,手中拿着酒杯,似乎是刚刚沐浴过。
与他平日在朝堂上,轻佻装疯卖傻的装束别无二致。
“广陵王姗姗来迟,真是让我好等。”他颇为不满地撇了我一眼。
话音一转“不过你来,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殿下还是一如从前,爱说些打趣的话!”
刘辩见我提起从前,眉间一动。
这般的话语,儿时听的太多了,此时再听,便也不为所动了。
我缓步走到刘辩身旁卧榻,正了正神色。
“陛下既然用密令召我入宫,想必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同我商量。
现下四下无人,陛下说罢。”
“方才小酌一杯,发觉许久未同你畅饮一杯,便唤你入宫来陪我。
天子心事——难道不是十万火急的头等大事吗?”
说着便起身拿起一旁的酒斟了半碗递给我,空气中弥漫着红蓼酒的酒香,这红蓼酒是宫中秘藏,酒香醇厚。
我伸手接过酒盏,正欲饮却被他一把拉住,向他倾去,手中酒盏撒了些许在衣袖上,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香,心想这人总是没个正形。
突然惊愕的察觉到,那只被拉着往他的宽大衣袖里探去的手,被塞了一个竹简。
我突然意会到,原来……他是在做戏给人看啊,那我就陪他演一出吧。
不动声色的收下刘辩袖中递来的竹简,放下衣袖遮掩,也不多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