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时间,苏禾就在床上吃吃喝喝,最痛苦的是,葛氏和李氏不准她洗头洗澡,大热的天,苏禾每天都觉得自己是馊的,太恐怖了。好不容易撑到月子结束,苏禾觉得自己头发都能立起来了,感觉都不是一根一根的,而是一摞一摞的。
所以出月子第一天,苏禾就迫不及待的进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一个时辰苏禾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的洗了洗,洗完苏禾觉得自己人都轻了,苏禾在房间认真的用布巾擦着自己的湿头发。
“啊!”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床上响起,苏禾嘴角翘起,看向床上乱舞动手臂的小人儿。
“怎么了?睡醒了?还是拉臭臭了?”苏禾起身朝苏宝儿走去。
苏宝儿睁着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苏禾,粉嘟嘟的小嘴裂开笑着,露出里面的牙龈。苏禾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把苏宝儿放一边,拢了拢头发,看着外面天色还早,抱着苏宝儿,拿了个空罐子,准备出门。
苏禾准备去王春花家买点酒,听李氏说,王春花娘家就是卖酒的,所以王春花就在村里卖酒,有时也往镇上卖,所以苏禾想看看这里的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出门的小路没有走多久就到了王春花家里了,王春花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嫁给村里刘拐子的大儿子刘毅,刘拐子两口子年轻时之前在外做过生意,后来听说是被山匪打断了一条腿,逃到村子里来的,当时带了不少银子,在村里买房买地的,算是村里有钱的人家了。
“有人在吗?”苏禾敲了敲院子里的门。
“在呢,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
待门打开,苏禾见着一个穿着暗黄色布衣的女人,女人皮肤略黄,肉肉的脸有些挤着眼睛,显得眼睛不大,微微塌陷的鼻子,嘴唇有些厚,看见苏禾,她脸上闪过一丝精明,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禾,看着苏禾怀里睡得正香:“这是陈家旁边的苏娘子吧。”
“是的,嫂子你记性真好,就是我,我听陈嫂子说你家里有酒,我来买些回去。”苏禾冲她笑笑。
一听苏禾是来卖酒的,王春花立马露出笑脸,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哟,你快进来,苏娘子,你这才出月子,累不得,快进来坐。”
“嫂子客气了。”苏禾迈腿进去,“我就来买些酒。”
“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你嫂子我从小就酿酒,我们家的酒呀,全村闻名呢。”王春花笑着跟苏禾说,“你要多少呀。”
“哦。我不喝酒,嫂子照着陈伯家平时来打酒的量给就好了,我主要是谢谢这段时间婶子和陈大嫂的照顾,想请他们吃顿便饭。”苏禾笑着,看了看,院子里有两个大水缸,墙根下还有几个酒坛子。
“哦,那就是他们平时都是打4两的,你请客,就打个半斤吧”王春花看着苏禾抱着孩子,“你没带装酒的容器?”
“哦,我出来的急,就想着抱孩子了,麻烦嫂子拿一个,我待会再来一趟还你。”苏禾有些不好意思,看来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没事,我给你找一个,你空了顺路过来还就好了,乡里乡亲的。”王春花笑着,去旁边缸上边拿了量酒器,“陈伯可喜欢我酿的米酒了,我都是用家里种的米酿的,一点没参水。”
“多谢嫂子了。”苏禾笑了笑。
不一会王春花就量好了半斤酒,用草绳捆了递给苏禾:“妹子,一共4文钱。”
苏禾给了钱,提着酒往回走,心里有个大概的思量了,看着王春花家的酒,应该是用老酒糟自然发酵的,没有用酒曲,而且没有蒸馏,这种就跟她做的酒酿差不多,这样的米酒一斤8文钱,现在这里的米是25文一斗,一斤糯米差不多两文钱,一斤糯米能做三斤多点米酒,也就是能有三十文,可见这酒在这里还是个精贵物件,所以在那里,有技术的人,都不差钱呀,但是村里已经有人做了,村里能消费酒的人也不多,市场不大。她可以试试加点桃花,槐花这些,弄成桃花酿,槐花酿,做成节气的,或者做些果酒,看能不能托陈永庆卖到镇上去。也可以试试白酒,只是一斤米,能出的蒸馏酒不多,能有半斤都很不错了。
苏禾一路想着,其实她手里还有10两银子,这里的物价不高,10两是一笔巨款了,她一个人的话,够她在村里两三年的吃食了,但之后呢,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何况她还要养孩子,一路往回走,有了大概的思路,苏禾走路都变得轻快了。这事要成,还要和陈家商量了来,于是苏禾一路走到了陈家。看见陈家院门没有关,葛氏在厨房忙碌着,李氏在打扫院子。
“婶子在家呢?”苏禾笑着走进去。
“苏娘子过来了,快进屋去坐。”李氏放下扫帚,忙迎了苏禾进去。
苏禾把酒放到桌子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李氏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苏宝儿,苏禾揉揉手臂:“这小丫头,看着不大,抱着手酸。”她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婴儿车呀,抱着走这么久,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来来来,李奶奶抱抱我们宝儿,看这小模样,睡着了都这么的招人稀罕。”李氏一抱着苏宝儿,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线,“你不不常抱,当然觉得手酸了,我以前呀,出了月子就把永庆背着下田去了。”
苏禾笑了笑,在这个不做就没得吃的时代,她确实有些娇气了,她四周看看:“虎子和妞妞呢?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那小子带着妞妞去摘山楂了,村头好几颗山楂树,这会儿好些孩子都在那边呢,那个馋小子,哪儿能错过,这会儿只求他别把树给弄折了。”李氏笑了笑,自家这个孙子,啥都好,就是嘴特别的馋,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讨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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