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都不待药童问他要不要喝药,楚懿便主动问药童要药,规规矩矩地服下,再也不敢闹任何幺蛾子。
孟挽听到这事时是第二日药童端药过来跟她说起,听到昨夜楚懿被高热与病痛折磨了一夜时,孟挽面不改色。
得到这些,都只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彼时药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孟姑娘,你与楚二少爷......额,是不是有什么宿怨?”
也不怪药童这样问,这段时日以来,药童就是能看出来,孟挽对楚懿与对其他士兵就是不一样。
先前孟挽对营帐中其他士兵,态度都是温和如春风化雨,照顾那些染了疫病的士兵时都会面面俱到,事事操心,也无半点怨言,故而那些染了疫病的士兵都喜欢孟挽。
之后疫病恢复之后,也极为拥护爱戴孟挽。
可孟挽对楚懿就是不一样。虽然说不上哪里不一样,药童就是感觉,两人似是先前结过仇怨一样。
孟挽云淡风轻道:“宿怨倒是没有,只是对他不喜,故而不待见他而已,毕竟他的言行举止,还真不让人轻易待见不了。”
药童听了这话,想了想楚懿平日里面的言行举止,确实是很难让人待见。
毕竟是楚王府的公子哥儿,无论是言行举止都带了一种轻慢,似是需要所有人都需要以他为重,围着他转一般。
药童平日里也下意识地不喜欢楚懿,他还是喜欢这军营中的士兵多一些。
那些士兵头脑简单,性子豪爽,虽是大大咧咧的,但也无什么心机,跟他们待在一起并无压力,也不必去猜测他们心中所想。
他们心中所想都表现在面上。
两人就站在营帐口说话,营帐口处一抬头就可以瞧见头顶湛蓝的天空,这几日来,都没有下雨,这场为时将近半年,连绵不断的阴雨似是从前两日开始,便彻底停歇了下来。
彼时孟挽看着头顶的天空,虽是依然万里无云,但孟挽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来。
这几日的天晴,只是连绵阴雨中的一段插曲,这几日晴天之后,还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孟挽记得上一世江南这场连绵不断的阴雨,一直要持续到年后去了。
不过眼下瘟疫散去,这雨虽是连绵不断,但其间也偶有晴天,情况也并不算太糟糕。
之后药童还要送药到各个营帐去,而且他如今与染了疫病的士兵接触密切,倒也不适宜在孟挽的营帐中待得太久,他这几日与孟挽说话,都有意识地隔了一段距离。
孟挽喝完药之后便回到营帐中去,这几日待在营帐中她亦无所事事,那兵书里面的字她横竖都认识,凑一起就是瞧不懂,自然是摆在一边不看了。
那些带兵打仗的战略策略,孟挽是怎么都看不进去,大抵是她下意识地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战乱,她其实是个安稳的性子,待久了一个地方便不愿意挪动,只希望盛世安稳,她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只是昨夜问了药童要了一本药书来打发时间。
孟挽上一世与府医学过些药理,虽是不懂治病救人,但一般的药与药性都有所了解,而且药童拿来的药书是一本记录最为寻常的药材与药性的药书,也不算晦涩难懂,故而这药书,孟挽还能看得下去。
毕竟用以打发时间,也要求不了那么多。
而且,也记得孟母与她说过,对于女子来说,多学些东西总是没错。
没有一样东西是白学的,学过的东西,总有一日能派上用处,或许是能救人性命。
等孟挽将那一本药书翻看完,七日也就无波无澜地过去了。
孟挽已经算好了日子,将东西都收拾妥当,等士兵过来告诉她能出门之后,她便跟上士兵往栅栏外边走。
栅栏外面,已经是有人一身黑衫站定在风中等她了。
孟挽其实一出营帐就能看见楚渊站在栅栏外的身影,他看着她营帐的方向,眸中似是沉淀着某种情绪。
瞧见他的时候,孟挽突然就觉得安心了,她在数着日子过的时候,楚渊亦是跟她一样数着日子在过。想念的,并不只是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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