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以往的那几首诗词虽然不错,也就迷糊那位。但凭他,想挑战我们?何其傲慢与无知也!”
“太多人名不副实,诗词这种小道,谁不知道暗中操作?只是有意的吹嘘罢了。我不相信什么狗屁'天赐',明天去会一会他,揭穿那虚伪的才华面目。”
“他还说当场会将墨迹拍卖,赠予友人远行用,这浑身的铜臭,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同去同去。我渭城人杰地灵,英才汇聚,怎能屈于一个京畿解元之下,堕我渭城千年文风!”
“说的好,今夜后院觅诗意,明朝一手压千声。小弟此刻激情四溢,热血沸腾,当留宿备战到底。”
有意的传言如潮水般汹涌,冲刷在该到的角落。
传信鹰隼不时扑腾起飞,带去名与利的信纸,会传到有心人手中。
次日清晨,很多读书人很久来的第一次早起,信心满满地走进高大的百味楼中;留宿后院的也走出气宇轩昂来,跟熟人打起意味深长的招呼。
百味楼中空到顶,一层二层是敞开的餐桌布置,大多是小富小贵的聚集层;三至六层是包间样式,用于招待有隐私的贵人,如今都几乎满座。
时间在早食的一片和谐声中过去。
辰时末,六层的主房间,严轩站起身来到小窗前,声音忽然响起,温和地传遍整个百味楼。
“昨日到达渭城,听闻城中英才济济,便狂言欲比试,实则是想筹资为一个老友送行。他自发前往西北阳关,协助抵御今年开春的荒族入侵,轩深感崇敬,然身无长物,是故用此方法聚集大家。还请见谅。”
但凡对面的人,此刻已看清严轩的面容,俱都陷入呢喃的沉思中——世间怎可有如此完美的人?
很多人开始觉得他言之有理——毕竟抵御荒族入侵,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理当同仇敌忾。
对面三楼飘出来一个声音:“严公子不愧是四世三公门第出来的高才,一举一动皆为利国安民,我等只会敬仰,自省和内疚,岂会有一丝丝怨怪?”
对面的有不少声音附和道:“嗯…对的对的,能参与严公子支持的诗会,是我等的荣幸;我渭城学子铁骨铮铮,为抵御荒族入侵做贡献,义不容辞。”
心中嫉妒不屑的人,此刻也是无语凝噎。
正对严轩楼下的,因为不知道原因,觉得对面的临阵反叛,有人义愤填膺起来:“严公子好大的面子,居然如此戏耍我等。那这第一个主题,便是离别咯?”
严轩朗声道:“不错,轩就抛砖引玉了。
《赠别》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安静,龇牙咧嘴的安静。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这道题,太难了!
严轩不等人应对,拱手道:“我会题写出来,润笔所得皆赠友人,还望各位多多支持,轩感激不尽。”
财公子首先反应过来,他立马咬牙决定道:“这第一副墨宝,合该由我百味楼荣幸地收藏。出价3万两,望大家给个面子。”
这个价格,高于市场太多,有心人无奈摇头,大都应和道:“财公子果然财大气粗,我等只能忍痛割爱了。”
在拍卖声中,应题比试的人奇迹般不见了踪影。
有心思机灵的人,已经轻描淡写地转换话题:“时值初春,万物更新,怎可无情?这第二题便以'春情'为纲,我先献丑了。
《鹊踏枝》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妙,今年的无边轻愁,被冯兄写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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