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夜晚,阳武界监察司驻地。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月华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点点波光。

苏泠静静地坐在湖边的一方青石之上,手持一根精致的鱼竿,细长的鱼线垂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她身旁不远处,一个与她容貌完全一致,却身着白色衣裙的身影,正手持一柄抄网,静静地伫立着。

这身影,正是苏泠以对影神通分化出的分身,配合她一同垂钓。

虽然与本体无异,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淡漠。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苏泠眉头微蹙,

“谁?”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苏师妹,是我。”

孙鼎缓步走到苏泠身旁,目光落在苏泠那对影神通所化的分身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与悲伤。

但他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苏师妹,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苏泠听到孙鼎的声音,微微侧过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人,一来就咋咋呼呼的,没看到我正在钓鱼吗?”

她顿了顿,又有些恼怒地说道,

“我刚打好的窝,你这一说话,鱼都跑光了。”

孙鼎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他低头往苏泠的鱼篓中看了看,

“嗯?”

他忍不住“补刀”道,

“可是,苏师妹,你这鱼篓里面,也没有鱼啊?”

“难不成……”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是……空军了?”

苏泠听到“空军”二字,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你……!”

她瞪了孙鼎一眼,嗔道,

“有本事你来!”

“别只会说风凉话!”

说着,她还故意挺了挺胸,似乎在向孙鼎示威。

孙鼎见状,也不甘示弱,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根鱼竿,鱼竿通体呈淡金色,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鱼竿,

“那可别被我打击到了,”

他笑着说道,

“我可是白玉京钓鱼协会的会员。”

苏泠闻言,只是不屑地“切”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将孙鼎的“威胁”放在心上。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选了一个位置,开始静静地垂钓。

过了许久,孙鼎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在这阳武界大齐国‘锻炼’了十余年,可有什么收获?”

他的语气很轻,似乎怕惊扰了水中的鱼儿。

苏泠微微侧过头,看了孙鼎一眼,

“谈不上什么‘收获’,只不过是……更深层次地感受到了某些东西罢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似乎想起了什么。

孙鼎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

“比如?”

苏泠的目光重新回到湖面上,她缓缓地说道,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三种不同类型的权威。”

“第一种,是传统型权威。”

她顿了顿,解释道,

“这种权威,来源于对传统和习俗的信仰。领导者的地位,是世袭的,是约定俗成的。人们服从这种权威,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就像是古代那些的君主、部落的首领,还有一些宗教领袖,他们的权威,很大一部分都来源于传统。”

苏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摆动着手中的鱼竿,似乎在模仿着那些领导者的姿态。

“第二种,是超凡魅力型权威,”

苏泠继续说道,

“这种权威,来源于对领导者个人‘超凡魅力’的信仰。这种魅力,可以是人们感知到的,也可以是真实存在的,比如英雄气概、卓越的才能、预言能力等等。”

“追随者们,是因为对领导者个人品质的崇拜和情感依附,而选择服从。”

“但是呢,这种权威并不稳定,往往依赖于领导者个人魅力的持续展现。一旦领导者去世,或者魅力消退,这种权威就很容易瓦解。”

“就像是那些领袖、先知,他们的权威,就属于这一种。”

苏泠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至于第三种,则是法理型权威。”

苏泠继续说道,

“这种权威,来源于对理性建立的规则和法律的信仰。领导者的权力,来自于他们所占据的职位,而不是个人。人们服从的,是制度和规则,而不是领导者个人。”

“官僚体系制度下的官员,他们的权威,主要就属于法理型。”

“嗯……”

孙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师妹所言极是,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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