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盺殃发现末日这东西好像路人皆知,去大街上顺便逮一个人问,都清楚猩红军团的首领是【哈拉克】。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盺殃作为神学学院特邀教授,还是古代神学,也是迎来了第一堂授课,为此,他还特意装模做样的穿得比较成熟。
中央都市学院的钟楼刚刚敲响九点的晨钟,青铜钟声裹着秋日的凉意,穿过哥特式尖顶的缝隙,钻进了一间挂着“古代神学”门牌的教室。
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斜斜洒下,将讲台前那个小个子男孩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穿着一件的米色小风衣,领口随意敞着,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手里捏着一根粉笔,正对着几个空荡荡的座位表打哈欠。
“啧,开学第一堂课就翘我的课?”盺殃用粉笔在讲台上敲了敲,粉灰簌簌落在他的小小马丁靴上,“看来我的‘最受欢迎教授’奖杯要泡汤了啊。”
话音未落,教室门被“砰”地撞开。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踉跄着冲进来,怀里抱着的羊皮纸卷轴稀里哗啦散了一地。她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学生,有人裤脚上还粘着几片枯叶——显然是从学院后山的禁地抄了近道。
“教、教授!”双马尾女生涨红了脸,“我们迷路到叹息回廊了!那里有会吃人的藤蔓!”
盺殃挑起眉毛,慢悠悠地从风衣口袋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镜片后的黑瞳闪过一丝戏谑:“哦?那你们是怎么活着回来的?靠背诵《血族礼仪大全》吗?”
台下响起零星的窃笑。
艾薇娅·该隐,来自鲜血王庭,血之真主的末裔,此刻正坐在第三排,闻言冷冷抬眼。
她苍白的指尖捏着一枚银质十字架胸针,那是鲜血王庭的徽记,此刻正被她不自觉地摩挲出细微的刮擦声。
哪怕之前见过,但这位新教授身上有股令她不安的气息——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空白。
仿佛连空气都会在他身边自动绕道。
“好了好了,迷路的事交给教务处头疼。”
盺殃打了个响指,天花板垂下的水晶吊灯突然亮起,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一行花体字:《如何优雅地躲避天灾——从哈拉克起床气说起》。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个保温杯,抿了口枸杞茶,开始用导游般的欢快语调念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末日逃生法则第一条:永远别在哈拉克打哈欠的时候递枕头……”
盺殃要开始胡诌了。
之前他就有问过古代神学自己不懂,教错了没关系么?
赫茉茉则拍胸脯表示,‘没有谁比您更懂神学’。
他们一个敢问,一个敢教,就看学生敢不敢学。
还没讲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雷,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缝隙!
艾薇娅的十字架胸针猛地发烫,她触电般缩回手,抬头望向天空——原本湛蓝的天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猩红,云层如沸腾的血浆般翻涌。
前排几个学生也察觉异样,骚动声像病毒般在教室里扩散。
“教授!外面、外面不对劲!”有人尖叫。
盺殃头也不抬,继续戳着PPT翻页笔:
“第二条:遇到血雨天气请务必携带防腐蚀雨伞,否则你的发型会变得比泰坦恶魔的审美还可怕……啊,说到这个。”
他忽然转身,冲着窗边一个手拿神典石正在偷拍天空的男生咧嘴一笑,“那位戴鸭舌帽的同学,不要影响课堂纪律,拍照记得静音。”
男生手一抖,神典石“啪嗒”掉在地上。
几乎同一瞬间,一滴血雨砸在窗棂上。
那滴血雨砸穿了玻璃,那液体像是有生命的蠕虫,在触地的瞬间膨胀成手腕粗的血藤,尖端裂开锯齿状的口器,一口咬住前排学生的脚踝。
“教授!救——”惨叫声戛然而止。
被咬住的学生眼球凸出,皮肤下浮现蛛网般的红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角咧到耳根。
龙娘阿芙拉尖叫着掀翻课桌,龙鳞从手背暴起,却只撕下血藤的一层表皮。更多的血雨倾泻而下,藤蔓如同饥渴的血管,疯狂地钻入教室。
粘稠的猩红色液体在玻璃表面蜿蜒爬行,像是有生命的触手,所过之处冒出滋滋白烟!
艾薇娅猛地站起来,开启了鲜血武装,课桌被她撞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透过血雨,她看到学院广场的喷泉雕像正在融化,石质表面鼓起密密麻麻的肉瘤,而远处钟楼的尖顶已经缠满了搏动的血管状藤蔓。
“血藤……是哈拉克的猩红军团!”
她嘶声喊道,嗓音因恐惧而变调。血族古老的记忆在她脑中炸开:三百年前,她的曾祖母就是在这样的血雨中化为枯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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