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此刻躲在不知这家谁的卧室之内。从干黑活的角度来看，聘请五关节球的他已经算是高规格，他也一直自诩五星杀手。
但今天，他觉得他接错活儿了。
门外的，是只用嗅觉就能闻出来的蒸汽侧高手，起码十关节球以上。
两只齿轮犬蹲在一边，出力程度抑制到最小。三项球运动散发的蒸汽缩减到热水水蒸气的程度。菲比握紧手里的机油。思忖出逃的方法。
“翻窗？合体之后的出力不够，强行落地只会被砸扁。强行突围？对方是十关节球，瞪我一眼都够我死上八遍了。”
“出来吧。”
客厅传来平静而低沉的声音，菲比握紧手上的齿轮枪。
“或者我去把门打开？”
同样的皮鞋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菲比握枪的手越发颤抖。
菲比打开门，手上空空如也。两只齿轮犬尾巴耷拉下去，异常乖巧。
“同行？”
对方一头乱发，身上还围着一条绿色的围裙，看起来是书店的店服。
“对面不就雇了我一个？”
尽管这样想着，菲比仍然点了点头。
见此，对方从一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他。
菲比有些狐疑，还是接过，喝了一口。
“移民？”
对方拍了拍菲比的肩膀。
菲比不知为何，内心突然平静下来，也多出一种倾诉的冲动，仿佛早就代替了心脏的关节球开始跳动。
“我父母是移民，但是没拿到公民身份。就干这行了，我这也算是……子承父业吧。”
“你没去过齿轮侧吗？”
氛围异常奇怪，忽然变成了老乡间的关怀环节。但菲比乐在其中，甚至忘掉了自己的事刺杀工作。只觉得心脏部位的关节球越转越快，仿佛要脱离身体。
对方忽然起身抱住菲比，口中言语轻柔。
“没关系，回去吧。回去吧。”
不，不止心脏，菲比全身的关节球都被对方吸引，努力的转动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破肉体的束缚，向面前男人的身体冲去。菲比这才明白，男人的攻击早在拍肩，不，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那干扰了情感的不是所谓的思乡情谊，而是对方三项球不知何时就已经通过自己意想不到的媒介在体内完成了共振。
连带着皮肤，菲比感觉自己作为人的概念正在被吞噬，似乎在最终，自己的归宿就是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理性告诉他逃离，但肉体与精神的欢愉却欺骗了他，让他甘愿成为对方的祭品。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蒸汽，皮肤被热气渐渐的冲烂，破溃，与对方的皮肤连接，融合。
在最后的最后。
菲比只记得自己在沙滩上，眼前身穿蓝色长裙的金发女子光着脚，一旁新生的齿轮犬摇摇晃晃，撞在女人的小腿上，阳光洒在沙滩，海浪拍来虾蟹。女子忽的转身，粉色的嘴唇渐渐接近……
……
齿轮看着卡夫斯发来的消息，很是疑惑。近凡正好接完热水，坐回工位。
“你请别人了吗？”
近凡一脸疑惑。
……
“总而言之，我被人追杀了，需要有人把我送到联安。”
孙伏心指了指自己。
“没错。”
“你应该比我强吧，四枝？”
佩奇摆了摆手。
“我的刻印能力会烧掉干枝，所以现在我没法发动魔法，一枝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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