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灿呢，你啥时候毕业呀？”“小灿，你是独女对吧？”“你和我们程欢是咋认识的呀？”

一屋子亲戚七嘴八舌问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弄的刘灿像开新闻发布会似得。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后，亲戚们都回去午休了，这时候刘灿对程欢说：“帮你应付了一上午，我可快要不行啦，下午没人来了吧？”

“没了，没了”程欢给刘灿剥了一个橘子

“哦，你买票了没有”

“买了，买了明天下午的卧铺，是一趟临客慢车，到你家要7个小时，你路上可以好好休息下”

天黑了，一家大小都开始了晚饭时间，程欢妈妈一个劲的给刘灿夹菜，程欢对父母说；“爸、妈，明天中午我和小灿就回去了哈。”

“啥？”程欢妈妈一脸差异“这不是都放假了么”

“公司安排了我春节值班，一是为年后提拔做铺垫，二是小灿的姥爷年初三要过寿，她妈爸催她回去做准备呢”

“哦”程欢妈妈脸上多少有点遗憾，不过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嗯，回去也挺好，你们俩都把自己照顾好，尤其是小灿，还在读书很辛苦的，程欢，你要多关心小灿。”

“嗯，知道了妈。”

这一天的晚上，家里倒是没来太多亲戚，主要是头一天已经在堂屋开过了“新闻发布会”。

到了晚上9点多，天已经又黑又冷，但镇上已经开始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炮声，刚想睡觉的刘灿被吵的有点烦操，这时候程欢从院子仓房出来，怀里抱着一堆炮仗，手里还拎着一个军绿色的棉帽子。

“被吵得睡不着了吧？”

“嗯，有点，早知道过来时候就带上耳塞了。”

“走，带你报仇去”

“为啥？”刘灿一脸不解

“放炮的是镇上东头的那帮小子，哼，这帮小兔崽子，他们专拣镇上大人要睡不睡的档口，冷不丁点个炮，特能折腾人，他们诚心不让你睡觉，我带你报仇去，咱们放点更响的，杀杀这帮小屁孩的锐气！”说着程欢把帽子递给了刘灿，抱着烟花就往院子外走去。

看着程欢一脸的严肃，刘灿只觉得有点幼稚和好笑，但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就去看放炮好了，正好看看程欢，怎么收拾这帮熊孩子。

程欢、刘灿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昏暗的灯光让两个人的影子时不时的会重叠在一起，刘灿加快几步，俩人并排前行，但这时的路灯灯却又将两个影子分开拉的老长。

街道的尽头是挨着国道的一块空地，一帮半大孩子正在那闹的欢实，看到程欢抱着一堆炮过来，孩子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因为他们手里拿的都是小烟花和被拆散的浏阳啄木鸟，除了响之外，没有太多的花样，但是程欢抱着的可是大伙的梦中神器---加特林啊！

走到孩子身边，程欢把烟花堆放在脚边，操起一个管状的烟花递给了刘灿：“双手拿住这里，对着天上随便放！”

听着程欢的豪言壮语，一旁的小孩们都是发出了“哇噻”的感叹声，刘灿虽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加特林，但是从一旁小孩羡慕言语中感觉心里升腾出了一丝狡黠的优越感

“哈哈，小孩哥，姐姐我可遥遥领先了哈！”

点燃的引线发出了“呲呲”的燃烧声，很快“啪！”的一声，一枚红色火球，带着啸叫奔向漆黑的夜空，随着刘灿手中加特林嗖嗖不断的向天空喷射弹丸，身边的孩子们跟着羡慕的欢呼起来，甚至有的孩子还蹭到了刘灿的身边，一起享受第一视角。

看着身边聚拢过来的一帮小孩，手拿加特林的刘灿颇有点得意，放完了一支，程欢对着孩子们说：“刚才你们是谁放炮最响，吵我们不好休息？”

小孩们一听，就都开始整齐的摇头，看到整齐划一的否认，刘灿有点偷笑，心说：“就这，傻瓜才承认呢？”

程欢举起一根小号加特林：“刚才是谁乱放炮，谁先说了，这个就给谁！”

这下孩子们不淡定了，一帮孩子吵吵嚷嚷相互指认，看到刚才的攻守同盟瞬间瓦解，刘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