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传来一阵分外有力的脚步声,看来是降神回来了。见此,二人皆停下了吹奏,望向降神所在的方向。

而后,降神不出所料的出现在那里,不过看到降神的瞬间,二人不约而同的猛然愣住了。

不过还没等二人发问,降神便用有史以来最激动的声音,问道:“二位,刚刚那声音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动听?”

闻此言,二人相视一愣,看着对方手中长笛,皆感疑惑。

“降神,你怎么了?”牙试探性的问道。

“……可能在下并未说清楚。就是这个声音——”

随后,一阵悠扬的,就好像真的是用笛子吹出的笛声,就这样唐突的从手上空无一物的降神“口中”发了出来!虽然烁烁不成章,但是确实是华与牙刚刚吹的乐曲!

“你果然是在用心灵感应说话的吧!真是便利的能力,想发出什么声音就能发出什么声音呢!话说咱们的思想是不是都被你这家伙读出来了!?你之前果然是在装傻吧!怪不得洞察力这么高!还有你的语言是心灵感应,却让咱们以为听到了声音,你不会连咱们的感官都能操纵?!你会蜃楼之术?!”华激动的说道。

“啊?”面对如此激动的华,在场疑惑的人又多了一个,“华哥,在下真不知‘心灵感应’是何物……蜃楼之术又是何物?“

“……算了,你的声音姑且不论,能不能和咱们解释一下你怎么长头发了?”

“嗯?”听闻此言,降神疑惑的用手往后一抓,然后,一把乌黑浓密,笔直顺滑若飞瀑,长及腰,比之冴夜牙的都丝毫不逊的秀发,就被抓到了它的眼前。

提前说一下,这头秀发是由极细且锋利的金属丝构成的,而且有着相当的重量,要不是降神身后背着那把大刀,它绝对会感觉自己重心不稳。因此不建议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触摸。

不过此时,看着自己突然长出一头秀发,降神也是愣住了。

“……这,这……在下……”

牙走到降神身前,接过它手中的头发,真心赞叹道:“真漂亮。”

“……多谢。”

“唉……若你没头绪的话,不妨和咱们讲一下你刚刚去干嘛了?”

听闻此言,降神豁然开朗,忙说道:“在下明白了,在下,刚刚去找了华哥锻铁之处。”

“你去那里干嘛?”

“去找华哥锻铁时,舍弃的多余金属。在下想,这把刀刃的重量远不如之前的剑骸,所以应该会有没用上的钢铁。”

“确实,如果太大的话带着行动就不方便。所以你找到了那些钢铁,然后呢?”

“然后,在下,把它们吃掉了。”

片刻的沉默。

“哦~原来是这样……你把那些钢铁吃掉了啊……”华摸着下巴,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些吃掉的钢铁看来被以头发的形式储存起来了。”牙在一旁分析道。

“……你的身体还真是独特呢。”很久之后,赫卡。

“在接到华哥给的大刀时,身体就出现了一种如此的冲动。不过在下以为,不能吃掉华哥精心锻造的武器。”降神道。

“那么,适合降神的食物应该就是各种钢铁咯……啊,其实没关系的,你以后饿了把她当成储备粮也没有关系,咱会再帮你修复的。”

“那就,多谢华哥了。”

于是,在解决完这最后一件事情后,三人出发了。将最后的两坛花蜜搬上船,沿着河流,顺流而下。

身体较好的降神由华培训后,二人轮流担任掌舵的职责。冴夜牙在船上的棚子内静养,降神休息时,牙便与其一同学习那些晦涩的学说,华休息时,牙便与姐姐一同学习吹奏,偶尔做一些强度不高的运动,尝试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尽管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是牙确实感觉自己的体力稍微好了点。

当牙与华二人准备睡觉之前,三人都会聊一会儿天,聊一点轻松的事情。一开始,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几天的降神还能讲点赫卡那边的事,牙还能聊一点自己康复之后的期望,不过到最后理所当然的演变为红枫华单方面的故事会了。不过华的讲述着实有趣,二人也乐在其中。

华所讲述的,大多是世界各地的地理与风土,神话与历史。濒临瀚海的国家;征服黄沙的国家;人民在无能的统治者下挣扎求生的国家;被撕裂的大地吞噬的国家……华的故事,仿若无穷无尽一般,仿若讲述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的,那位睿智而无私的皇后一般。

不过,华的故事中,从来没有她自己……

“嘛……就像咱之前说的,咱完全忘记自己之前的经历了,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说,咱曾经是危害世界的大反派,被仁慈的勇者打败后封印了记忆,让咱再活一世,赎还罪过?”当问及此事之时,华打趣的说道。

于是,降神便不再过问。

顺道一提,在发现降神无处书写后,华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套书与笔,书是皮革制的,笔是羽毛笔,墨水略显红色,由骨制的瓶子装着。

就这样,三人在湖面上航行了许久,因为降神不需要休息,能够一直“守夜”,于是三人从未靠岸,不停航行。广阔的湖面从最开始时就似乎不存在“彼岸”,随着他们的航行,来时的“此岸”也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了,于是最后,他们四周便皆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宛如在大海之上航行一般。他们这艘没有风帆的小船,此刻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这样风平浪静的航行,持续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其中最大的波澜,也就是下了几场小雨罢了,初次见到下雨的降神对此倍感新奇。而后,在某一时刻,他们的航行,似乎终于要到达终点了。

正在掌舵的降神,突然看见华跳入了水中。

“华哥,怎么了?”降神的声音穿透水面,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华的耳中。

“额……没什么,去和这里的居民问问路。很快回来。”华如此说道。

而后,华如她所说,很快的回来了,只不过表情看上去,有且,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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