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容克一直血战到天亮,知道太阳出来,冤魂再也没发附身在那些尸骨之上。

而希芙拉这一直躲在高处的树上,流着眼泪看着容克战斗。

抱着玩闹心态跟上容克的它,最后看到的却是血淋淋的景象。

它也第一次见到了容克的世界。

希芙拉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能力,顶多会操控一点风的力量。

最多也就是让马匹跑的更快,以及能够稍微治疗伤势。

除此以外,它什么都不行。

这样的它,不配卷入容克的世界,不配参与那残酷的战争。

它也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这未免太过残酷了。

而此时的容克已经是筋疲力尽。

他将对剑插入脚下的土中,以此作为依靠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可他血红色的右眼,却在死死盯着少年与老神父的尸骸。

希芙拉从树上飞下来,它看出容克心情不好,并主动上前安慰:

“他们的死不是你错…”

听到这话,容克就跟个疯子一样狂笑不止。

“这还用你告诉我吗?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他们两个不听我的劝告,擅自接近我这个不祥之人。

然而在卷入我的战争之后,却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人,不过是蝼蚁。

我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呢?

如果连踩死蚂蚁都会感觉愧疚的话,那也没有走路的必要了!”

说罢,容克收起对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而希芙拉在见证了容克血腥的世界后并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

一个多月后,亚诺尔帝国的北边,法特公国。

所有居民都被聚集在公国中心的大广场上。

这里正在举行一月一度的邪教徒处刑仪式。

一个矮小且长相猥琐的老头在居民们面前宣布了邪教徒的“罪行”。

而处刑台上,一个被折磨地遍体鳞伤的人大声喊着自己是冤枉的。

可刽子手压根不会听他的辩解。

刽子手用大斧砍下他的脑袋并扔到一边的地上。

接着再搬出一根削尖的木桩,如同穿肉串一般贯穿那无头的身体。

并将它们立在广场之上。

看着这一幕,被迫来这里围观的居民们是情绪各异。

有的人在害怕,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处刑的对象。

有的人感到愤怒,对这样的暴行十分不满,可却不敢站出来说什么。

还有的人已经麻木了,似乎早就习惯了这血腥的场面。

而刚才的那个老头紧张地登上处刑台旁边的高台,他的主子,也就是法特大公此时就坐在里面。

如果说博思康男爵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的话。

那法特大公简直就是个鼓起腮帮子的癞蛤蟆。

他的头顶完全秃了。

那张扭曲的脸也极度不协调。

眼睛、耳朵以及鼻子都小得快要看不见了。

但嘴巴却大的吓人,就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

法特大公也确实如同传闻里提到的那般,一边欣赏着被自己处刑之人的惨状,一边吃着面前的大餐。

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而那则是一脸紧张地来到法特大公面前跪下,用颤抖的声音向自己的主子汇报情况:

“主上,这样就完成了…

请您恕属下直言,我们会不会做的有点太过火了?

这半年来已经处刑了不下五十个邪教徒了。

这样下去,教廷的人会派出特使过来干涉的吧?”

可法特大公并不在意教廷,甚至是国王的干涉。

“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像是密探或朝圣者之类的家伙。

就立刻以邪教徒之名把他们给我抓进牢里!

这是为了保护领土内居民的安全,保护他们不遭邪教徒所害。

这是神圣的决断啊!

让居民们能够安定地生活,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愉悦的来源。

所以,谁也别想来阻拦我!”

看着自己的主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老头不敢反驳,只能小声说了一个“是”字。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围观处刑的人群,来到处刑台前。

他弯下腰,捡起那被当作垃圾随意扔在地上的,那来自所谓“邪教徒”的首级。

是容克。

他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周围骑士们的注意。

其中一人靠上前,向容克讨要邪教徒的首级,却被容克一刀割喉。

接着容克用那骑士的血在首级上画下一个图案,并朝着高台上的法特大公扔出首级。

而法特大公也不是吃素的。

他轻松地单手捏住飞来的首级,首级上那图案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图案看起来像是象形文字。

主体形象组成是一束,一撇与一个菱形。

看着就像是一个人在双腿折叠的情况下被倒吊起来。

法特大公眯着眼,高高在上地看着下方地面上的容克。

容克也抬起头,朝大公投去了嘲讽与不屑的眼神。

他用沾染在手指上的鲜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做出割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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