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希望其实是一回事,很多人在疾病的状态下很容易把医生神化,觉得医生无所不能,其实就是太痛苦了,得有那么一个人,对你进行安慰,说,给你开点药,一边治一边看,才不会那么绝望。
比被命运一把扼住喉咙要好一点。我理解的尊严,就是满足病人的愿望,他想活,就想方设法救他。他想活的时候,你把他抛弃了,这是最让人痛苦的地方。
生命当中刻骨铭心的两件事,一是痛苦,一是希望,其实二者是一回事。我们在有希望的时候愿意承受痛苦,当没有希望的时候,也无需再承受痛苦。有人可能会说,等我病重的时候可千万别给我插管,别给我按压,我要有尊严地走,那是因为你还没到那一步。多数人在疾病真到来的时候,会渴望得到治疗。
每次水往下走,凉凉乎乎的清水的味道,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我还拼命地想活。我们很多时候说酸中毒、心律失常,这些看似不良的体征,其实也是身体在为生命争取时间。
患者的身体不停地在启动自我修复机制,最终绝地反击。你的身体比你自己更爱你。你看摆在我面前的是两种选择,一是死亡,一是痛苦以后死亡,你说我会选择哪一个?
如果说从绝对的实用主义色彩来看,死神永远是最后的胜者。治疗不是无谓的抗拒死亡,而是给病人争取时间,减少痛苦。病人拼命和医生一起不放手,这段争取来的时间,会让她心里逐渐和命运有所和解。
不管这个和解,是无奈地接受,还是慢慢看淡了生死,至少比被命运一把扼住喉咙要好一点。在不可治愈时的不放手,是医学给人类的终极关怀和安慰。
没有任何一个专业可以这么立竿见影。越是熟悉的人,越会患得患失。沟通不注意细节和态度。就像戴小红花一样,拼命地要好好表现,拼命地要好起来。其实患者心理安慰有的时候就是一句话。
没什么大不了,钱没了再挣,人走再交,生活是自己的,过好每一天……
孟菲一边给孟老三按摩脚,一边陪爸爸聊天。
“努力是会上瘾的,特别是尝到甜头之后。不努力也是会上瘾的,特别是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
你现在是大人了,相夫教子是你下班的事,别人家挑理。”
“放心吧!我会努力把老公伺候好的,你放心吧!他要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他拉到阳台上打一顿,到时候你要去救他。”
“这孩子,我还要天天看着你家阳台啊?”
“这孩子,说嫁人就嫁人,也不了解他家里情况,家里有什么人啊?”
孟妈妈走过来问道。
“莫蓉你来告诉她。”
“阿姨,姑爷家父母双全,有一个妹妹,八百八十八个姐姐,四十四个哥哥。”
莫蓉笑着说道。
“他妈真能生。”
孟妈妈擦擦汗说道。
“他跟妹妹说妈妈生的,其他的都是爸爸收养的。”
“这还差不多。”
孟妈妈接着问道:
“家里条件怎么样?”
“姑爷十八岁就独立出来自己创业,在你家对面买了一房子,说方便照顾二老,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那就好,人怎么样?有多少个女朋友?”
“妈妈,查户口啊,莫蓉别理她,走陪我收拾行李,搬家。”
孟菲站起来,脱去一次性手套,洗洗手,走向水果店。
她住在阁楼里,为了给爸爸治病房子都卖了。
“我是杀妻分尸案的受害人,惨死后我重生到被杀前夜。
我正被江斯延绑在床上,他金丝镜框下闪烁着兴奋的眸光:
可可,永远别背叛我。
我知道九小时后,他的红颜将送来诬陷我出轨的证据。
而眼下江斯延正用指甲刮过我身上的脆弱。我毛骨悚然,却勾住他的腰身极尽缠绵。此刻距离江斯延举起菜刀不足十二个小时。他是个疯子。现在我也是。
我缠着江斯延弄了许久,直到他神色餍足地解开我身上的束缚。
我留意到他扶了一把腰,明白我的时机到了。现在是深夜一点,再过七个小时我们共同好友林若就会特地送来我的出轨证据。
我要抢占先机才能活命。
我指着江斯延的腰:
都怪我害得你腰伤复发,要不我们请个上门按摩师?
江斯延勾着唇角摇头。我故作关切再度开口:
很方便的,前两天和林若逛街她崴到脚,然后在酒店请了个上门按摩,那个男按摩师看起来很专业。
江斯延抬了抬滑落的镜框,音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去了酒店?
我坦然点头,顺势跟他抱怨。
我小声吐槽着林若扭伤脚不去看医生反而在酒店开房找了个男按摩师的离谱行为。重生前,林若便是用这一招害死我。
她用隐藏摄像机拍下只有我和男按摩师聊天的画面,特意截取了最暧昧的照片。
酒店房间,陪她暴走一天疲惫的我和工作服神似睡衣的陌生男人。
那些照片立刻击溃了江斯延,他在跟我一番剧烈争吵后挥刀落下。
我至今仍记得被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划破血肉带来钻心蚀骨的疼。
我稳住情绪,绝不愿再遭受一次那样的虐杀。江斯延低头打开了手机定位软件。
他低头看了会儿我那天的活动轨迹,再抬头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呵,看来我出差让你很开心。
他将轨迹图放在我面前,食指有节律地敲击着屏幕:
那天都做了什么,我要听所有细节。
我便顺从地从清晨起床说到晚上合眼,期间还对男按摩师的技术夸赞了几句。
江斯延指尖终于停下了令人心慌的敲击。他拿出自己手机递过来:
既然是这么优秀的师傅,现在下单让我也见见。
我低头操作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按他的吩咐去换成了保守的长袖长裤运动套装。
门铃响起时,我尽力自然地问他:你腰不舒服,还是我去开门吧?江斯延捏着我的下巴拽到他身前:你很期待见他?我嗔他一眼:
那我不去了,你腰要是再扭住,这一个月可别想碰我。
他笑着松开手,让我去开门。
我在按摩师进门后,借着冰箱拿水的功夫避开客厅监控,急忙把厨房菜刀藏了起来。
菜刀就藏在不常用的橱柜深处。
合上柜门时,我正好和墙面婚纱照中笑容灿烂的江斯延对上视线。
我心跳都漏了一拍,强装镇定拿着冰箱的矿泉水走回卧室。
江斯延半坐在床上熄灭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地瞧着我。
我客气地把水递给按摩师,冷静地和江斯延对上视线。
他们按摩时,我跟着请教日常该如何帮忙缓解江斯延的腰疼。
交谈几句后,我自然地提及那天他给林若按摩的情形。
男按摩师很热情回应:
林女士脚没事了吧?要我说你们女士逛街还是少穿高跟鞋,那天她小腿肌肉都僵硬了,还有她身上的结节可都是忧思过重才会长的……
江斯延打断了他:
可可,把你耳机拿过来。
我取来耳机后,江斯延帮我连上了手机蓝牙,他点开了一个视频递给我。
亲爱的,这视频很有趣,你去沙发上看一看吧。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僵着脸坐进床侧的沙发里
江斯延满脸兴味地瞧着我。
他所谓的有趣视频便是刚刚我们在床上胡来时的监控回放。
我被迫盯着手机屏幕。
方才为迎合他的发出的暧昧喘息如今尴尬回响在耳边。
我看了眼对此毫无察觉的按摩师,心中对江斯延的忌惮更深一层。
可笑从前我还蠢笨地把他不分时间地点的管束和侵犯当作是他爱我的表现。
那时的我仍期待着我们的婚后生活能越来越好
而此刻我盯着视频里自己造作娇媚的表情忍不住攥紧手心。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床上每一秒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惊恐耸立的汗毛。
自醒来后,江斯延曾冲我劈下来的那把刀一直都悬在我的头顶。
我看着床上的江斯延正不动声色地跟按摩师套话。
我不断回想着刚才仓促间藏刀的位置是否隐蔽
送走按摩师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门铃再度响起。
江斯延示意我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林若。
她来的时间和上一世不一样。
重来一次,我才看破林若弯弯的笑眼里盛满的怨毒。
我留意到,她手中仍像上一世那样拿着一叠照片。
林若熟门熟路地走进来。
她大咧咧搂住江斯延尚未穿上衣的胳膊:
你真讨厌,大半夜把人家喊来。说话间,她手中的照片散落一地。
赫然都是我和那位男按摩师的同框画面。
哎呀,这是我拿给可可看的,怎么不小心让你瞧见了。
江斯延蹲地捡起那些照片一一翻看。
林若瞥了我一眼,然后晃着江斯延胳膊:
你别看了嘛,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这些照片,想着拿来问问可可是怎么回事?
江斯延指着某张照片左下角林若不小心入镜的一点衣角:
还有第三个人,那天你不在这个酒店?林若震惊地看向我。我这时才惊讶地开口:
怎么回事?我们歇脚的酒店有偷拍吗?可是怎么只拍到两个人。不行,我得把刚才的按摩师傅叫回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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