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白这一提,纪令的思绪又回到了她九岁那年的冬天。
夜幕降临,密林深处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银白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光影。寒风在树梢间呼啸而过,吹动着枯黄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
凛冬之时,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行在这片密林中。
今天是小年夜的前一天,原还想趁着年前,家里人多的时候,在父亲的牌桌旁稍微咪一会的纪令,转眼就出现在了这雪林里。
此时的她,正大口的喘着粗气,疾步着。
刺骨的寒风透过她单薄的衣物直侵肌肤,让其瑟瑟发着抖。由于积雪过于深厚,导致其奔跑的动作显得格外疲惫笨拙,加上身后时不时传来的诡笑声,吓得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直直的栽了下来。
整张脸埋进了雪里,泪水混上雪渍,让脸部皮肤痛红得越发厉害,那双明亮的眼眸像一颗被蒙了尘明珠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被埋没在雪里娇小的身躯,发抖的厉害。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立马就用双手撑地而起……可左手剧烈的疼痛感,让其又再一次的栽了下去,嘴里也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它,好像是断了。
这时的她,貌似连哭喊都不敢太用力,稍一动,便扯着生疼。
纪令扶着这条断臂,在这极寒的夜晚,已经疾驰了不下二十多分钟了,本就瘦弱的身躯,能够有这股子韧劲也是难得的。就连她脚上的鞋子也跑得不知所踪了,双脚被冻的似乎早已麻木了。
眼看着声音逐渐逼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气息,那是一种冷酷而坚执的压迫感。
“跑不动了吗?”
声音尖锐的直入纪令的耳朵,她惊恐的抬起头,眼神慌张身体颤抖。
“也算你倒霉,这种事也能让你遇到。”它语气轻蔑,居高临下的说。
从纪令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它全身没入在一顶黑色长斗篷内,在月光的照射下大致只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的轮廓,尤为引起注目的,还有那双通体呈血红的手,交叉着置于篷外。
此时的纪令显然已经是被吓得呆滞住了。
它,不太一样。
跟之前所看见的那些妖祟都不太一样,这种感觉不是那种一促而至的惊吓,而是那种生生不息,源源不断涌出的恐惧!
她没敢继续看,低下头向后靠了一下,将身体的重心放到了身后的大树上,但却在眼睛的余光处瞄见,雪地上除了自己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它!没有腿!?
“难不成还是个哑巴来着?”话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便向纪令的面前移动,突然间眼前一黑!它的整个脸几乎是全部贴了上去!
纪令都来不及躲闪,就被一片黑暗覆盖住了视线……没有任何,帽檐内除了黑暗之外,没有任何。
这一瞬间,让纪令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周围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只有那心脏,还在不断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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