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比不过
长安。
一辆马车停靠在了一处奢华的府邸门口。
官员从马车上走下来,看向了远处。
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路跑到官员的身边,满头大汗。
官员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这处府邸,眼里带着些纠结,而后说道:“就先在此处等着,稍后我会派人让你们进来。”
这几个男人急忙点头,再三拜谢。
官员清了清嗓子,示意两个随从前去敲门。
片刻之后,大门缓缓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奴仆开了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官员。
汉国当下五颜六色的官员服装,所效仿的乃是伪周。
伪周以不同颜色的衣裳来区别官员的身份。
就比如此刻站在门口的这位官员,所穿的就是六命之服。
北周不只是在称号上效仿周天子,在官职也是如此,他们非常的复古,设立了六官,也就是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
同时,他们这里的官衔不是以品而论,是以命而论。
九品官就是一命之官,一品则是九命之官。
这位官员从怀里掏出了名刺,递给了奴仆。
“我是长安令”
官员的话都没说完,那奴仆直接将名刺还给了对方,“我家主公不见客!”
说完,他就重重的关上了门。
长安令呆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长安令,可跟其他地方的县令不一样.而后再次令人叩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奴仆。
奴仆的脸上满是恼怒,“你这人是听不懂话?”
“我有要事来拜见卫国公,有人状告卫国公,我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请进去禀告卫国公!!”
官员的态度较为坚决,奴仆迟疑了一下,方才转身进了府。
长安令便站在此处等待了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那奴仆示意长安令跟着自己进去。
长安令走在奴仆的身上,脸色通红,几乎藏不住怒气,比卫国公地位更高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没有一个是敢这么羞辱自己的
府邸极大,奴仆带着他走了许久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处护卫森严的院前。
奴仆就站在门口,往里头示意了一下,而后不动了。
长安令大步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听到从里头传出的嬉笑声。
也没有人给他带路,他就这么一路走进了内屋。
屋内,酒气弥漫。
卫国公宇文直坐在上位,左右抱着两个美人,又坐着许多武士,皆是举盏与他作乐。
长安令朝着对方行了礼,正式的进行拜见。
宇文直这才看向了他,放开了左右的美人。
“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长安令认真的说道:“国公先前是否雇了六十二位匠人,来给新宅院打造家具所用?”
宇文直一愣,摇着头,“我不知道。”
他看向了门外,“混齿!混齿!!”
片刻之后,一个胡人模样的奴仆迅速走了进来,朝着宇文直行礼,宇文直让长安令直接询问对方。
“有匠人上官署报案,说是用了半年的时日为国公府打造诸多家具,而后国公府没有结算工钱,有两个匠人前来索要,而后就没有下落了”
那胡人皱了皱眉头,尚且没有说话,宇文直就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坏我雅兴!出去!出去!”
长安令只好跟着胡人出了屋内,可刚刚走出来,那胡人的脸就变了。
没有了方才的温和,也看不到方才的笑容,他就像是变了个人,眼神凌厉,趾高气扬。
“你个小小的长安令,还管到我家主公头上来了?”
“带着那些黔首,勿要再靠近这府,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
长安令勃然大怒,“你这是在威胁庙堂之官?”
“威胁??”
“哈哈哈,来人啊!!”
皇宫内。
宇文邕盯着面前的舆图,嘴角挂满了笑容。
他的几个心腹都跪坐在对面,眼巴巴的看着宇文邕,不明白皇帝忽然将他们召集过来是要做什么。
“刘桃子的前军已经跟段韶遭遇了。”
“果然,跟我们所预料的一样,刘桃子麾下的诸多军队,除却山魈营,没有可战之力。”
“他的并州军和赵州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段韶从他们面前过去,攻城略地,四处破坏,却无法拦住对方。”
“根据可靠的消息,段韶麾下的骑兵还不到四千人。”
“也就是说,刘桃子麾下的两万人,都挡不住这区区四千人。”
“只要能避开刘桃子的精锐骑兵,其余地方的军队,皆是不值一提,至少,如今还算不上什么威胁。”
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表现得如此开心,他们皆是纷纷笑着赞同。
表示大周军队天下无敌,刘桃子根本不值一提。
宇文邕抚摸着下巴,看向了面前的众人,“我想要收复灵州,诸位意下如何?”
“啊?”
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高颎最先起身,他急忙说道:“陛下,不可。”
宇文邕认真的说道:“刘桃子此番出兵四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军队要在河内与敌人交战,独孤永业别的且不说,据城防守还是能做到的.加上他这些时日里在前线设立工事,做了极多,刘桃子绝无可能轻易攻破!”
“刘桃子的主力军队僵持在河内,而后方便空虚,只能被动防守,却难以出击,况且,段韶的情况也证实了,当下刘桃子的府军战力并不高。”
“今年的秋收,我们的收获也不少,若是再凑一凑,让一员大将担任统帅,跟韦孝宽,突厥人一同讨伐灵州,使灵州三面遭受夹击,难道还不足以收复失地吗?”
高颎听着这些熟悉的话,心里顿时了然。
他问道:“陛下,这些可是杨素所上奏的?”
宇文邕很惊讶,却也没有隐瞒,“确实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高颎严肃的说道:“灵州着实关键,但是灵州有两个人,高长恭跟斛律羡。”
“这两个人都不是轻易能战胜的。”
宇文邕跟宇文护不同,他是很喜欢听取不同大臣的想法的,也很鼓励麾下的众人自由的上书和劝谏。
故而,他便心平气和的跟高颎谈论了起来。
“高长恭确实善战,但是他所擅长的乃是冲阵,一旦局势变成了数万人的大战,他的优势就不是那么的明显了。”
“至于斛律羡,他可算不得名将,顶多就是能将,能执行好命令,却不能独当一面。”
“而我们军中,则有郧国公,齐国公,蜀国公,郑国公,邓国公等等名将,军旅之中也不乏有能跟高长恭比试的猛将,倘若敌人阵中是斛律光跟高长恭,或许胜负还难说,但是斛律羡并不是斛律光,两人相差甚远!”
“为何你觉得不能战胜呢?”
高颎平静的说道:“战争胜负的关键不只是在统帅,在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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