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穿着器宗弟子的制服,化名丁白混在运送货物的车队里,肩头连一道杠都没有,属于最低级别的实习弟子。

身旁是絮絮叨叨个不停的一道杠弟子邹文璧。

邹文璧属于自来熟类型,人送外号“小灵通”,修仙天赋平平,但对那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极为敏感,自夸东境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一清二楚。

“丁老弟,我知道你为人低调不想出风头。”邹文璧小声道,“其实你只要把和徐大师的关系抖出来,也不至于沦落到和我一样风吹日晒地守着这些货。”

“邹师兄开玩笑了,我丁白一个实习弟子,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你就别装了!” 邹文璧翻白眼道,“牛师兄亲自把你送过来,还特意嘱咐过马队长,马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猜你指不定就是徐大师新收的关门弟子。”

白丁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没接话。

没想到这番态度反倒是让邹文璧认定了心中所想。

“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的路子。”邹文璧酸溜溜地说道,“有背景的弟子都这样,下来混两年日子,表现优异被提拔,很快就能挂杠,不出十年就是三道杠,然后正式拜入大师门下。”

白丁愣了愣,好奇问道:“拜师还要先提升级别?”

“你不知道?我们东境器宗和别的门派不一样,不管是谁,都要先在派内学习服役,直到升为三道杠才有资格正式拜师,老哥我十年了也才是个一级弟子。”邹文璧这话说得有些心酸,一级弟子约等于其他门派外门弟子。

白丁点了点头,器宗最看重的不是修为,而是炼器术。

炼器的基础功大师是不屑教的,所有的基础理论和技法都需要在服役期间学习熟练,经过这段历练才有资格跟随炼器师学习更精深的炼器技术。

两人跟着车正聊着走着,前边的车突然停下了。

举目望去,前方敲锣打鼓浩浩荡荡一队接亲队伍迎面堵住了去路,马队长正在和对方进行交涉。

梁国这边地势平坦,路也较陈国宽阔,并行两三列马车不成问题。

只要双方稍稍调整一下队形,都能够顺利通过。

邹文璧望着大红花轿,啧啧叹道:“不知道是谁家娶亲,这么大排场,也不知道新娘子长得漂不漂亮。”

白丁却皱起了眉头,他的神识范围远比这些器宗弟子要广。

对面那些人的气息平稳悠长,说明个个都有不俗的武艺,而且好些人身上还藏有兵器,分明是一队乔装的劫匪。

“邹师兄,往瑞京的路太平吗?”

邹文璧怔了怔,不知道白丁何意,答道:“当然太平,我这十来年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劫我们器宗的车。”

白丁犹豫了片刻,没有向邹文璧道出实情。

或许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这一行人。

再说,就算真的动手,这些人也不是器宗弟子的对手,何况最后边还跟着极乐宫那伙人押阵。

光是离花这位金丹修士,足可以摆平一切麻烦,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生事。

经过马队长协调,双方都调整了一下车队的排列,各走一边缓缓交错而过。

当新娘子的花轿插身而过之时,白丁察觉自己的神识发生了微不可察的扭曲干扰。

如果不是蒋茜演示过海蜃油的神奇功效,白丁都不会发现眼前的红妆车队其实是经过伪装的幻象。

“师兄小心!”

白丁刚发出示警,并排而过的迎亲车队上那些扎着红绸的大木箱子就发生猛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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