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看她,她睡得发出轻轻的鼾声。

气得我忍不住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

结果第二天,这丫头傻乎乎的念叨着“凌雪姐姐,你弄点药粉哇。”

“这帐子里有东西咬人嘞。”

“胳膊青了哇。”

也就是在这北域,我见到了另一个石不胖。

她似乎天生为了战场,手中的鞭子舞得呼呼风响。

一人一马在军阵中冲杀,几乎无一合之敌。

钢鞭所指,势如破竹。

那马背上的人,在我眼底仿如发着光。

所以我大多策马跟在她的身侧。

防备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和暗箭。

结果每次回营,她又开始笑呵呵的跟在我身后。

依旧是满口的凌雪姐姐。

明明是听惯了的称呼,可却没来由的气恼。

为此,我有阵子实在不想搭理她。

可偏偏她又浑得很,仗着力气大死死的赖在我的房间内。

要么就是拉着我硬留宿在她的房间内。

闹得严重的时候,凌霜暗暗的抿着嘴笑。

夫人也时常带着笑意。

反而叫我愈发的不好意思。

某日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觉得,咱们若是与主子和夫人那样如何?”

这丫头眼睛瞬间亮起。

对着我连连点头。

接着更肆无忌惮起来。

晚上必要睡在一起,手死死的窝在手腕上。

连翻身都要小心的哄着才能放开。

我本以为这么过一生也好。

她对我的维护那么理所当然。

我也可以暗暗的护着她。

可是、

某日才睡下,这丫头忽然不安分起来。

大约以为我睡熟了,手从衣摆小心的探上来。

人凑在脖颈小心的嗅了嗅。

惊得我瞬间僵硬,不知该不该将人拍开。

然而,她却忽而又安分起来。

自己不知叨咕了些什么。

迷糊间,我只听到一句:那册子上的东西,是不是娶回来才行哇?

结果第二天,这丫头忽然一本正经的问起聘礼。

聘礼?

聘礼!

紧张而又不安,还带着一些自己都没觉察的雀跃。

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忽然的开窍了。

但是、

那一刻仿佛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

所以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和矜持。

与她交了底。

这丫头几乎欢欣雀跃的跑出去。

毫无疑问,定然是去和主子、夫人商议这事了。

我在房间里磨蹭了许久才出来。

夫人和主子的目光似乎没什么变化。

那丫头继续跟在我身后。

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有空就要叨咕一边娶我进门。

但是……

当我穿上那新郎喜袍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看。

忍不住低头笑开,不知那丫头换上新娘喜袍该是什么模样。

有没有拎着鞭子将喜娘打出去?

想到这里,竟有些坐不住。

一路策马出城去接人,直到将人抱在怀里。

那丫头碎碎的低声念叨着“凌雪姐姐,你不能欺负我的哇。”

甚至拜堂的时候,她还在那小声的提醒“你别喝醉了哇,我等你的哈。”

“虽然是你娶我了,但是你要给我欺负的哦。”

“凌雪姐姐,你听到了没有哇?”

随着礼官的声音,笑着弯腰对着她拜了拜。

望着她那随着弯下来的腰,忍不住又笑了笑。

我当然听到了。

我不止听到了,我还知道她藏了不少小册子。

原来,她惦记大婚,是惦记的这个事呀?

这丫头……学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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