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婉一双烟眉似蹙非蹙,月辉映照在地板上又反折于面容上的微光,将她照的仿若出尘仙子。一双清冷的眸近乎超脱于世间之外,虽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净澈。鼻梁直挺而秀气,一双唇未抹胭脂却透着微红,于此绝色的脸庞上可谓点睛之笔。柔软的发丝软软垂着,不时散发出醉人的香气。而此刻她正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不知来历的男子,这一副探求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李温澜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再将她足边未拢全的被角掖好。
“自然是有渊源的。”他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令陈婉婉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关于此人的记忆一无所有,不过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强烈的熟悉感。若是陈婉婉与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那一切便也说得过去了。
想至此处,陈婉婉不经问道:“莫不是我此前做了何种令你无比痛恨之事,你竟不惜深夜入我房门与我对峙。”
听到“对峙”二字,李温澜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柔好看的弧度。他掸了一下陈婉婉的额头,力道并不算大,可陈婉婉还是吃痛的捂住脑门,嗔怪他。
“这是做甚!”陈婉婉厉声道。自苏醒以来宫中人对她皆是毕恭毕敬,还未受过如此不恭甚至可以说是胡闹的举止随意对之。
此刻她对此人是极为不满了。
“我今夜只是想来见你一面,并无他念。”李温澜的嗓音低哑好听,再者生的俊美无双,一字一句吐至他口中似能恰到好处的安抚人心。
陈婉婉似信非信,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已摩挲在她的额间将其抚平。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十分熟稔。而于此刻的她而言实则算是非礼。陈婉婉抓住他的手腕挪到一边,因男女身体有异她的一只手掌不能完全握住,陈婉婉隔着衣物却能感受到他骨肉精练,定是习武有素之人。就在她方才稍用力的地方,摸到了还有一层不似衣物的包扎布,再看此男子一闪而过的痛苦神情,陈婉婉明白了几分。
“你受伤了?”她关切的问道,目光落向那个地方。
“无碍,小伤。”李温澜很快的将手臂收了回去,面上淡如轻云,却还是有一种被人无意看穿的窘迫。
陈婉婉从他一进屋时便看到此人的衣角上沾有泥土,靴上尚有尘土痕迹,便知应是从远地匆匆而来。此人衣物用料贵重,又能随意穿梭于离国皇城之中应是身份贵重之人,至于是何贵胄现不可知。而今夜他身上负伤,面色与上次相比略为憔悴,想必是惹祸在身了。
“我这里有上好的……”陈婉婉方欲询问他是否需要药膏,却见他旋即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着飞快的看了眼窗外,随之悄无声息的跃至陈婉婉身旁,好巧不巧此时二人并排挨在了一处。
陈婉婉向来耳力敏锐,被他这么一阵动作后也起了惊疑,她即刻聚神将窗外微声听之。
枝叶归落处,正有一串脚步声隐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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