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感触赐福,暖意驱开身体因过度接近那座山峦而紧张不已的肌肉血管,使行动也敏捷灵动了起来。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听到角落里那拉琴的人打起了招呼。

那是一个浑身穿着红色的怪人,一片春色的宁姆格福之中他却不停的烤着火,身体保持在一个快要将要被篝火点燃的距离,看上去就像害怕错过火焰的任何暖意。

“嘿,你,你是褪色者吧”,声音没多少湿润,干巴巴的讲出来呼喊着无名褪色者,问题里也感受不到多少的好奇。

看见无名点头,他接着说:“真少见,不过你倒是个头脑灵光的。”

瞧见无名的疑惑,笑了两声后指了指教堂大门外,那条绵绵的乡间小道,原来是这个灵光。

“咳咳,褪色者啊,也不用多在意我,我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在这里贩售一点鸡零狗碎,用来度日”,讲到这,红衣服怪人倒是来了点精神,问道:“有没有购物的兴致啊,我这小店可是五脏俱全。”

看见盘坐着的无名褪色者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浑身上下仅存的那条裤衩,红衣服的商人也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传达了自己的歉意,不过很快他又说起话来。

“没有卢恩也没关系,早晚会有的嘛,都是小事”,他看了看身旁一处铁砧,接着说:“褪色者,如果你想强化你的武器,可以带着锻造石和卢恩来找我,我可以教你怎么锻造它们。”

“对了,我是咖列,流浪民族的商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重新缩在在篝火前,双眼在篝火前明晃晃的亮着火光。

与伽列分别,无名继续向密林深处前行,但这条小路并不好走。一列列的士兵按着规定的节奏,踏着一致的步伐在林间巡逻,他们三五成队,一人举着火把,其余人持盾剑,都穿着规格形制相同的桶形甲衣,戴着圆形的铁帽。

他们在林间小道上结队前行,道路两旁的树林间则是流动哨和两人结成的小组,让草丛里趴窝的无名难以前行,终于在潜伏许久后抓到机会偷袭了一名流动岗哨,麻溜换上制服铁帽,捡起火把就按照方才观察得出的巡逻路线继续上班。

没有等多久,一队士兵就从小道走来,接替了无名。

也是好运,兵士们少有言语,每个人都缄默着巡逻,只有发现异常时才会有点动静。并且桶形的甲衣把人的整个身子都笼罩其中,也根本分辨不出身形的差别。

就连无名方才穿衣服时着急,一组哨卫马上就要靠近,忙慌之中来不及穿上裤子就上岗开工也完全没有暴露,真是方便。

在小队终于抵达营地后,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这附近应该是有赐福的存在,看见队列前方的其他兵士们就地解散,无名准备寻找这附近的赐福位置,只是人还没走,肩膀却被人扒住。

这手很大,应该戴着皮质的手套,而从手的落位和角度来说对方肯定是远远比自己更加高大的壮汉。

思绪涌动,一条条想法快速的略过脑海,是有什么进入营地的验证方法自己没有注意吗,前面的兵士有什么小动作是自己没发现的吗,还是说有什么身份道具被自己遗落了?

浑身紧绷,右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这是他从偷袭对象身上收缴的。

接着就听身后传来声音,厚重,瓷实,瓮声瓮气,从自己的脑袋上方传来。

“士兵,值岗要记得穿上裤子!”

威严的训斥从身后传来,紧张中无名立刻两腿并拢立正站直,模糊着嗓子道了一声:“是!”

也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大手从肩膀上抽离,紧接着是一阵盔甲摩擦碰撞发出的咔咔声,一名威武的战士从无名的身旁走过,手中是沉重的盾牌和锐利的长枪。

刚松一口气,却发现周围的兵士们都看着自己——的下身,无名立马别开脸跑开了。

伴着指引,终于在雄伟的城池关卡前找到了赐福所在。天色已晚,一路来的紧张和体能消耗也需要赐福的涤荡,是该休息了。

触碰那抹光亮,盘腿坐下,感受赐福的暖意。

夜幕降临,辉光打在雄伟的城关,扯出长长的月影。这是风暴城史东薇尔的雄关,不知多少想要归树的孤魂被拦截在此,对于那些不再熟悉战斗技艺的褪色者来说,这座雄关就是天堑了。

细碎的光芒结成细细的锁链,缓缓缠绕住中间的光柱,温和的力量就从其中涌出,进入无名的体内。

心有所感,褪色者抬起头颅看向身旁,谁?

无数的荧光如蜂群般飞舞,在夜色中结成人的身体。

皮革靴子踩在潮湿的土地上,几根草垫在了鞋底,黑色的斗篷笼罩着人影的全身,胸口处别着一个圆环领扣。

爬着烧痕的双手撑开斗篷,手腕绑着皮质的袖套,里面是棕色的织布套裙和洁白的内衬,一条黑色的细腰带绑在腰间,探步向前垫步蹲下,接着掀开了斗篷的风帽,揭露出少女的脸颊。

“你好。”

“穿越雾前来的人啊。”

“我的名字是梅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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