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向阳,我是一个孤儿,被胖爷在去进货的路上捡到,胖爷也没有避讳我的身世,从小我就知道我是孤儿的事实,直至今年,我十五岁了。”
胖爷是个屠户,把向阳捡回来后就当自己的儿子养,至于对他的称呼,他也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惯了,称谓什么的对胖爷来说无伤大雅。
自向阳记事起,他就感觉到自己和周边的人有些许不同,不,甚至他对这个世界都有点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同时,向阳也有自己的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不过当下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个让他很迷茫情况,向阳看着自己手中漆黑的杀猪刀陷入了沉思。
生活在一个屠户家,杀猪刀他并不少见,但是这把漆黑如墨,只有刀刃映出黑色亮光的杀猪刀他第一次见。
向阳茫然的原因不是因为杀猪刀,而是茫然为什么一睡醒自己手里有这么一把杀猪刀。
“难不成是胖爷要让我继承家业了?”向阳认真的思衬着。
向阳跳下床,朝着屋外走去。
“胖爷!胖爷!”向阳对着里屋大喊着。
“小兔崽子,喊什么呢,一大早的就嚷嚷,你周末不睡觉是吧!”一个一米九上下的肥壮身影打开了门出现在了向阳的眼前,眼光诧异的看着向阳。
“你都说周末了,啥时候睡不是睡,这把刀是你给我的?”向阳挥了挥手中的杀猪刀,漆黑如墨的刀身仿佛在述说着它的不凡。
“嗯?我啥时候给你刀了,还是把杀猪刀,专业对口了是吧,哈哈。”胡明笑着走近向阳,看着向阳手里,并从他手里接过了杀猪刀。
“这把刀你哪里来的,看着不一般啊,这材质看着不像是金属的,倒是有点像黑曜石这类的。”胡明上下打量着这把杀猪刀。
“哟,胖爷你还知道黑曜石,涉猎的知识还挺多啊。”胖爷跟向阳说过,胖爷小学出来就没读书了,为了吃肉,跟着村里一家屠户学手艺同时还能解决温饱,这不,向阳小小的揶揄了一下胖爷。
为了以防挨揍,赶紧转移话题。
“我哪知道,我醒来就在我手里,我还怀疑是你放的让我继承你的偌大家业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平常周末我太阳不晒屁股的才不会起床呢,今天就是自然醒的。”
胡明抓着漆黑的刀身,刀把朝向向阳。
“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你就先收着,不过你别到处拿出去霍霍,现在法治社会,管制刀具什么的管的很严的。”
“对了,也给我省事儿了,你马上初中毕业了,暑假正好来门店帮忙,现在开始是不是的可以练练手了。”胡明摆了摆手朝外走去。
“得,暑假没得潇洒了。”向阳接过杀猪刀,随手放在了卧室桌上,一个鱼跃就进入了大床的海洋,桌角的杀猪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丝丝黑芒。
朦朦胧胧的,向阳又睡了过去。忽然的,床上的向阳一抽,弓起了身子,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在哪?”向阳捂着肚子,这是向阳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明明自己想上床睡个回笼觉,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击中了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看向周遭,幽暗的环境氛围让向阳感到不适,甚至有点心悸。
“我说怎么会来这,原来是因为你这个小东西。”一道金属般摩擦声音响起,环绕整个空间。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向阳听到了声音,开始大胆了起来,直接经典致命三连问。
但是,迎接向阳的是短暂的沉默。
“不应该的,怎么会呢……”周遭的低语声断断续续。
“你是谁!”向阳猛地一个大喊,突然坐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素白的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光洁,时间距离之前起来并没有过去多久。
“可能做了个噩梦吧。”向阳甩了甩头,做了噩梦,他也没有心思继续睡了,简单的洗漱过后,穿上衣服,拿着黑色杀猪刀朝楼下走去。
……
向阳家是个商户一体的房子,他们日常生活居住二楼三楼,一楼是老胡肉铺的门店。
向阳来到门口,看着前面忙碌的身影,撸了撸袖子。
“胖爷,我来打下手了,有哪需要帮的不?”说着往操作间里走去。
“小兔崽子,不继续赖床了?真是稀奇,你帮客户切下肉,我这边还有一些肉没加工完。”胡明手里没停,头仰了仰示意向阳去窗口招呼客人。
胡明穿着大白褂,不,经过油污的洗礼,已经算不上是大白褂了,此刻整手持一把大号的杀猪刀在给半只猪进行分割,切好的部位还要进行简单的冲洗,去毛加工才能摆上台面。
“老胡,给我来一斤三馅肉,切块儿。”
人未至,声先到,一个中年男子骑着红色单车老远的喊着。向阳听到了,便开始挑选肉,三馅肉其实就是五花肉,只是各地叫法不同,向阳看中一块瘦肉多的条肉,准备切段。
来人叫做张广,是胖爷曾经的战友,也是好兄弟,向阳和他的儿子也是同学,可以说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密切。
“原来是小阳啊,今天这么早起来帮忙,很难得嘛。”张广支起脚撑,把红色单车停靠在了一边。
“张叔,您还是老样子,嗓门可真够大的,今怎么您出来买菜了,张姨呢?”向阳注意到了红色单车满满一篮子的菜,看向张广。
“哦,你张姨啊,她这两天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又是周末了,我就让她在家里休息我出来买菜了。”
向阳点了点头,双手快速的给肉装袋,然后从旁边拿了俩猪蹄放进去,塑料袋打结,递向张广。
“张叔给,一斤三馅肉。”
“你小子干嘛,我只要了肉,可没要猪蹄啊!”张广摆了摆手拒绝。
“张叔我这可不是给你的,我是给张姨的,您拿回去给张姨蹲个汤补补,身子好的也快。”向阳笑着抓住张广的手,把袋子交给了张广。
张广又欲拒绝,胡明出来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的,俩猪蹄我都给不起了?”
“那能是这个道理,做生意都不容易,做兄弟的我体谅你,你还不领情了。”张广认真的跟胡明掰扯。
“得了得了,拿走拿走,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过两天咱俩出去喝一杯,你请客不就完了。”胡明说着把手上的油擦在了白大褂上。
话已至此,张广也不磨叽,拿了肉准备离开,坐上小单车。
“你给向阳买的刀不错啊,还是黑色的,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挺骚包的。”说完便脚下一蹬,往前驶去。
胡明脸一黑,一把年纪了被说骚包,脸不黑才怪。
“你今天就把这肉卖完,我上去了。”看着沿着阶梯不断朝上走的胡明,向阳小手一摊,有点无奈。
......
随着时间的推移,斜阳渐落,向阳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早上不一样的是人们放慢了步伐,不再像上午一般急匆匆的赶路,哪怕是周末,也不缺乏忙碌的身影。
“吃饭了!”胖爷的一声大喊,拉回了思绪飘扬的向阳。
向阳连忙嗯了一声,脱下围裙,在水池洗去手上的油脂,走向里屋。
其实到了这个点,对于小县城里面人们的生活习惯,再来买肉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们的饭点基本都是这个时候。
看着桌面上的四菜一汤,忙碌了一天的向阳目光铮亮,看着厨房正在收尾的胖爷,向阳去拿了两个碗盛饭。
很快的,一大一小在桌子面前大口朵颐起来,要不是很会吃,胖爷也不至于被叫成胖爷了。
“胖爷,你的手艺不亏是这个!”向阳扒着饭的筷子堪堪的伸了个大拇指出来,对胖爷的厨艺表示肯定。
胡明理也没理他,心想这还用问,你那一手都是我交的,吃这方面这十里八乡的,我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想着想着胡明的背逐渐直了起来,吃饭坐的和当初当兵有的一比。
“对了,吃完饭我出去走走,找张青玩玩,今天忙了一天了,放松放松。”向阳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嘴巴鼓囊着对着胡明开口。
听到这话,胡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
“不行,天都晚了,而且最近听说附近治安不太好,一会儿出去不安全。”
“没事儿,胖爷,张青家离这就隔了两条街,就这么点路能有啥事儿,而且,最近巡逻的警察叔叔也很频繁,你就放心啦。”向阳咂巴咂巴嘴,放下了筷子,倒像是吃完了。
胡明点了点头,看着放下筷子的向阳。
“吃一碗就不吃了?你现在就去吗?”
“嗯,我现在就去,早去早回,毕竟也不早了。哎,再来一筷子!”说着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
“嗯~真爽。这红烧肉一顶一!”向阳再次给予了肯定。
“没礼貌,都吃完起身了还动筷子,我小时候这么教你的?”胡明忽然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向阳暗自不妙,连忙打了个哈哈,快速朝门外跑去,路过案板顺手还带走了那把黑色杀猪刀。
“臭小子!”胡明看着跑出去的身影,碎骂了一句,坐下来继续吃饭。
走在街道上的向阳,缓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杀猪刀,不免得有点纳闷。
“你说我出来玩莫名其妙带把杀猪刀干什么,脑子抽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向阳碎碎念的埋怨了自己两句,但是想着出来都出来了,可不想回去挨骂,就将就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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