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加长款林肯。
顾总与沈总两大boss各坐一边,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谁也不搭理谁,各自看向窗外。
车内紧绷的气息剑拔弩张,吓得临时充当司机的吴秘书咽了咽口水,没一会儿,后排又开始唇枪舌剑。
顾衍修长的指蹭了下唇角边的青紫,疼的他嘶了一声,瞪向沈彻,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这就是沈氏优秀的企业文化?”
沈彻绷着一张脸,用冰袋敷着红肿了一大片的额头,冷哼一声:
“是红是白你我心知肚明,这是多光彩的事么?顾总非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昨日两人正打得起劲,就被后面赶到的保安拉开了,也没问清缘由。
顾衍心念一转,这货肯定还是因为乔秘书才故意找事,不由冷哼一声:
“一个男人连这点儿容人雅量都没有,不依不饶的,有意思吗?”
闻言,沈彻嗖地扭过了头,脑海里浮现出他压着的那个消瘦的男孩子,眼尾含着一丝不屑:
“身为男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要有个分寸和底线,顾总的行径恕沈某难以苟同。”
顾衍咬了咬牙,觉着他实在莫名其妙,还想再跟他再掰扯掰扯,酒店门口,楚流涟和两个女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两女孩一上车,也察觉到了车内萦绕着的低气压。
褚音刚想坐到顾衍身边,手腕一紧,一回头,就见乔秘书眼底含着丝尴尬和请求。
也对,以现在的情况,乔秘书同那只夜莺坐在一起会尴尬吧……
于是,顶着顾总惊诧的视线,褚音缩着脖子同乔秘书坐在了前排,看得顾衍眉心跳了跳。
刚要收回视线,余光瞥见同排另一端,那个道德模范男,居然直勾勾看着他家小女人,顾衍忍不住蹙眉,心里愈发火大,压低了声音:
“我的女人,你看什么看?”
沈彻反应迟钝了几拍,依旧怔愣盯着褚音后脑勺,脑海里全是女孩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个熟悉的眼神,大腿上的手指无意识轻颤了下。
半晌,楚流涟将两个女人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最后一个上了车,他刚要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就被他表哥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楚流涟一脸懵逼,除了驾驶位上的吴秘书,车里只有两排。
他如果不和他们坐在一起,难道要同前排两个女人坐在一起?
表哥不是宝贝他的小美人宝贝得紧,怎么说变就变了?
再说,人家两个女孩子坐一起有说有笑,他一个大男人坐在中间合适嘛?
然而,迫于表哥在母亲大人心中稳固的家庭地位,以及公司里积蓄已久的淫威,楚流涟不情不愿地挪到了两个女孩之间,一屁股坐下了。
两个女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车厢里原本银铃般的笑闹声也消失了。
车子发动,开向第一个合作案备选地址:洛云古镇。
既然昨天纸上谈兵了好几个小时,也没定下来到底在古镇,还是山林,建设影视基地。
秉持着对项目负责的态度,双方团队建议两位决策者亲自考察后,再下结论。
一路上地势并不平坦,颠得两个女人昏昏欲睡,楚流涟夹坐在中间有点崩溃,肩膀上,一左一右两个小脑袋时不时会靠过来。
后脑勺上,两道视线更是盯得他额头冒汗,一道目光像要把他拽进滚烫的油锅里炸了,另一道如同冰天雪地,简直要把他冻成了冰雕。
楚流涟心好累,感觉自己像三明治中间的那片火腿。
下午两点多,几人到了古镇,潮湿的空气很滋润,古色古香的石板上还带着青苔。
拱桥下,河水潺潺,整个小镇雾蒙蒙的,黑白灰的主色调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几人进了一家民宿,楚流涟将众人的身份证递过去,就在一旁嗑瓜子等候。
店小二接了过来,低头查着系统,一脸的歉意:
“暑假是旅游旺季,店内只剩三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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