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去与他们会合,对面的情景却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你问我有何发现?那是今日我所见最恐怖的一幕。我看见:一位戴着面具,着黑的人正将一位女子推下楼。那位女子似乎给迷晕了,不见挣扎,一下子就开始坠落了。我虽看不清杀手的脸,但我知道,面具之下,是一张肮脏丑陋的魂体。杀手往下看了看,大抵是在确保女子真的静止了。正当我以为他要离开时,他竟望向我这边,不好,我的眼镜反光了。他好像看见了我,如追风的猎豹愤怒地袭将过来。我害怕极了,恐成第二个永眠者,不顾一切地跑,借助肾上腺素的力量极速下楼跳阶。也是很快就逃到了楼底,想来应该是摆脱了他的追捕。我大口大口地吸气,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来不及适应。我见他们惊恐的表情,就已然明析。我们为逝者哀哭,也痛恨杀手的残忍。

地面是一张硬匝匝的床,她静静地躺在上面,无法翻身,无法言语。一抹黄色是那般显眼,红色正在压缩黄色的区域,我已看不清她的脸。她提前遇见的尽头,并非自主的意识支配。借着学校的电话报了警,也打了救护车,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上天有了感召,冰雹正被从云间剥开,从高空落入地面,许是上天凝结的泪。无能幼小的孩子在楼梯旁靠着躲着,不可思议溢于言表。一切发生得太快,再无法伸出援手了,只得看着,只得等天平静下来。雹芽刺入她的肌肤,将清晰打磨得模糊,管内的秩序俨然是遭受到重创,鲜红的真血正在喷薄,无止无休。她既是从天上抛下的影,也是在地上褪色的是。待化的水与血交融,是温与冷共奏的乐章,碰撞声掩盖住了她微弱的呼吸声,加速了时间。我想,也许这混水中定有一滴是她的泪。

雀扑之后,“雨”便停了。地面与天空交换了身份,地面晶亮如镜,天空混黑,一亮一暗。两种车很快就到了,我们便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小心翼翼地翻过墙。“实六子,这匣子就暂放在你这儿,明日我们便对其研究,先,走了!”潘东烛面无表情地跟我说,转身便和张佳盈向上走去。

回到家后,我开始复盘今天所发生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坠楼者我虽看不清面貌,但我却能看到她临死前所穿的是一条黄色的衣服,并且我似乎在哪儿见过,有种熟悉的感觉。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语文老师,今天早上我与她打过招呼。不对,不是她,她今天所穿的衣物是黄色没错,但是明显更短更薄。今天顺姨也穿了一件黄色衣服,是她吗?好像也不是,她与死者的身高明显不符。正当我没有头绪之时,桌上的纸条却勾起了我的回忆。对,是三念姐,她也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身高对得上。

我推开了门,赶忙上楼,在三念姐家门前敲门。由轻到重,越来越急,迟迟不见回应。心愈加焦虑起来:“难道真的是三念姐,可为何偏偏是她呢?她为何会去学校呢?”数分之后,我知道了答案,心里也已是空落落的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