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撒在关押欢喜和宋石君的柴房里,周围一片寂寥。阴凉的风不断的从窗子和门缝灌透进来,让本就潮湿的柴房更添寒意。
宋石君将身子使劲往欢喜身边挪了挪,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冻得瑟瑟发抖的欢喜。
“挨着我,这样就不冷了。”宋石君温言安慰,“许是山谷里太湿冷了,你又在这呆了这么几天,整个身体凉冰冰的,等从这里出去,我带你去小汤镇泡泡温泉暖暖身子。”
“我没事,”欢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低语道,“对了,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这里道路险阻,到处都是峭壁高山,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你真以为我能放心你自己前往吗?自你偷摸着走后,我这一颗心就这么提着,生怕你出点什么事。实在放心不下,没办法,只得跟着来了。”
“你真担心我啊?”欢喜心生欣慰。
“不然呢,你可是我娘子,娘子要出事了,做相公的该怎么活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嘴贫。”欢喜挪动了一下身子,不小心牵动了锁骨下的刀伤,不觉嘶的一声轻吟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欢喜蹙了蹙眉。
“忍着点,我想法子带你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柴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
“有人来了。”
欢喜话音刚落,就见刚才关押他们的山贼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程金飞在手下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个人便走过去将欢喜二人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我们大当家的要见你们!”程金飞将柴房门打开,领着两人往大堂走去。
欢喜打小生长在黑熊寨,对这些地方早已司空见惯,心里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只是跟在山贼后面坦然地走着,一旁的宋石君倒是有些不淡定了,触了触身边的欢喜,“你说这些山贼不会又玩什么新花样吧?”
“……”欢喜摇摇头。
“没事,有我在,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和他们拼了!”
“山贼有山贼的规矩,他们不会乱来的。”欢喜握了握宋石君的手,低声安慰。
两人一路跟着程金飞进了大堂,程金飞对着夫妻二人道,“这就是我们任大当家!”
“拜会任当家!”欢喜两手抱拳,轻轻俯身。
从欢喜进大堂的那一刻,任大侗的一双眼睛便已落在她身上。不用欢喜开口多言,仅是她身上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任大侗便已猜着八九不离十了。直盯着欢喜瞧了半晌,直到程金飞再次叫唤,任大侗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拿出手里的玉佩,“这玉佩是你的吗?”
欢喜眼光移向那凤凰玉佩,伸手就要抓回来。
任家侗及时将手缩了回来,再次问道,“这玉佩是不是你的?”
“是!”欢喜大声应道。
“这玉佩打哪里来的?”任家侗松懈了一下刚才紧绷的神经,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再次问道。
“怎么了?”欢喜不答,眉心锁得死紧。
“你要是想要回这玉佩,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这玉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你娘叫什么名字?”
“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欢喜不耐烦地睨了一眼任家侗。
“你娘是不是叫雷苑秋?”任家侗看着玉佩怔怔出神,一颗心莫名变得柔软起来,声音也开始低沉柔和。
欢喜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个五官明朗又深邃立体的寨主,不觉好奇问道,“你怎么认识我娘?”
欢喜这一问,倒将任家侗问沉默了。
他岂止是认识她娘,他还和她娘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情缘,而这段铭心刻骨的情缘恐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十八岁那年,他跟随阿爹任大明去黑熊寨拜雷霆元为师,在那里遇到雷霆元的女儿雷苑秋,雷苑秋生得花容月貌,温婉可人,任家侗对她是一见倾心。而雷苑秋对本份老实又吃苦耐劳的任家侗也是极为赏识。两人一来二去,日子久了,便在心里互生了情愫。
美好的时光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任家侗下山的时候了,临走之前任家侗答应雷苑秋,待向父亲禀明情况后就会回来向雷霆元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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