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一次又一次地来回往返于民房院子、骑楼商铺和喷泉小广场之间,将一堆又一堆的物资放置到猎兵寻来的推车上,以便让驻守小广场取水的四组可以更便捷地转运搜集来的物资。
运送完最后一批物资后,杰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靠在喷泉雕像池子的外围坐台上休息,他有泛用系统书的物品栏空间用来存放物资,但那空间只有学校里的学生课桌一般大小,光是放自己的武器装备就占用了大半空间,搞得他必须用双手人力搬运物资。
“物品栏太小了,等回去我得研究一下这个系统,看看如何扩大物品栏。”
刚这么想着,耳边传来军靴铿锵有力的踏地声,杰伊侧过头,见军士长佐利金手提两大箱子的物资,手臂因提着重物而鼓起肌肉,将衣袖撑得饱满,他的后头跟着五组、六组的部分猎兵,看样子也是搜索完商业街后返回小广场。
“就你一人在这?你的带队长官去哪?”
将两个箱子重重地放到地上,佐利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以狐疑的目光打量坐在喷泉台子上的杰伊,打从一开始,佐利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幸存者抱有怀疑的态度,他直觉上认为,这样一个拿着落后火器且会运用魔法的怪异男子,不可能是身份平庸的泛泛之辈,其背后肯定隐藏着何种秘密,跟某些势力组织脱不开关系。
“穆勒长官去搜寻幸存者了,”杰伊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见闻告知军士长,“我们在院子里找到幸存者制作的陷阱,现在沿着院子那一带的民房搜索活人。”
“你判断错了,外来者,不是幸存者,镇子上还有幸存的活人,但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地制作敌我不分的害人陷阱。”
“这么说,是那些混沌邪教徒制作的陷阱?他们还会制作陷阱吗?”
“哼,生理上病变的疯癫患者可不会费脑子做巧妙的蜂鸣陷阱,只有心理上变态的反社会分子才会尝试在混乱中制造更大的混乱。比如说,潜伏在安达克维亚矿地的辛迪加纵火帮叛乱者。”
佐利金挑眉直盯杰伊的黑眸,想从那张疑惑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
“啥是蜂鸣陷阱?穆勒不是说是吊人脚用的吊绳陷阱吗?还有其他的种类?”
杰伊的疑问让军士长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佐利金嘴角不悦又无奈地动了动,抛下一句简短的解释:“碰了就会响声的装置,你去提醒穆勒下士,让他专注搜集物资,其他一概不理,尽快返回。”
“明白。”
得了令的杰伊点了一下头,起身松松筋骨,便朝民宅方向走去,他刚好休息完毕,又领到个跑腿通知的轻松活计,不干白不干,干完收工回监狱睡觉。
离开小广场前,他瞥见五组、六组的剩余猎兵疲惫不堪地从商业街返回,不少人身上挂了彩,有几个人的大腿血淋淋的,似乎被什么铁器扎破,这些猎兵心有余悸将刚刚的经历报告给军士长听,可惜杰伊隔得太远,听不清,空气中只依稀飘来几个通用语单词。
···夹子···十字···增殖体
管他呢,做好自己的任务赶紧撤退就行,在这诡异镇子呆的时间很长了,天空都没中午时候的亮。
杰伊小跑着穿过骑楼下方通向东面的人行道,沿着大马路赶往穆勒下士大概的位置,穆勒和三组的猎兵已经深入民房建筑群内,所在地距离小广场很远。
轻手轻脚地贴着街边木栅栏跑动,杰伊谨慎地观察周围的情况,生怕一不小心从哪个地方蹦出几头恐怖的疱疹行尸来,不过自他进入伯尔维治镇,除了院子里的五头行尸,一路上他都没看到过其他疱疹行尸的踪影,而穆勒口中可怕的烂胃病患者更是一个都没看到过,可能是因为他只在镇子外围活动,还未进入镇子的人口密集区,一旦进入伯尔维治镇感染程度严重的地区,他可能才会再次面临今早监狱外围的尸山血海。
修长的大腿停止摆动,皮靴在马路的分岔口刹了车,这里是一个Y形路口,大马路分别朝北和朝东分成两条道路,东边的道路笔直宽广,连接着两侧的民宅院子,透过院子之间的缝隙还能瞧见郊外的河道,就是那条通过石桥连接南北两岸的水沟。
北边的路则狭窄逼仄,不像道路更像街巷,其路边的建筑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弄堂,里面的房屋通过狭小的巷子和胡同相隔,就像是地球上杰伊工厂宿舍附近的棚户区,下午的阳光斜射,只能照射到低矮房区的屋顶,无法照射到地面,显得里面有些阴暗。
不过要是越过这些低矮的房屋,或者直接沿着北边的路往前走,视野内的尽头又是一道宽敞的大马路,那边的开阔场景便让人觉得安心起来,感觉像去到了可以逛街的热闹地方。
“这镇子的建筑其实看上去挺舒服的,有点像三线小县城的布局,要是没有疱疹行尸和还未见着的烂胃病患者,走起来会觉得很温馨很温暖,如同回到家乡一般怡然自乐。”
杰伊迈步走向东边的路,他断定穆勒和三组猎兵都往东走,因为东边的民房院子和骑楼的民宅区是一脉相连的,都是同一片建筑群,要是顺着院子的脉络走,肯定是会走向东边。
“沃嗷!!!!”
猿猴鬼叫般的癫狂长啸猛地从平房弄堂的区域里响起,这一声尖厉而又突兀,似野兽嘶嚎,似野人引吭,似野猴啼叫,似uzi邪笑,如惊雷落石砸破伯尔维治镇的寂静幽僻,在如平缓湖面般清冷的氛围中炸出惊涛骇浪般的浪花,响彻众人的耳畔。
杰伊猛然一惊,他愕然地盯向平房弄堂的区域,脑中泛起熟悉的异样感。
这似人非人的叫声实在是太耳熟了,只有‘祂’才能发出这样的怪叫,难道是那个男人吗?
“阿米诺斯!”
愤怒的粗口从某一间弄堂内爆出,紧接着终于传来带点人样的话语。
“你踏马的别过来!我干死你鸭的笔脸!滚!”
“啊,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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