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那朝霞刚刚抹上胭脂和穿起嵌着金边的长裙,那拂面而过的风吹着正是凉快的时候,就隐约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一阵的打斗声,和一些分不清男女老少四处逃窜的呼喊声。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挣起身来,就掀开窗帘向窗外望去,只见大街上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万籁俱寂,方才听到的那些呼喊声难道是我的幻觉?不,只见不远处的高楼上站着两个长的没我帅的家伙,一个身穿盔甲长发披散似个刚刚逃离战场的士兵。另外一个家伙的穿衣打扮让我大吃一惊,那个家伙头发不是很长,用一条白绢扎了起来,上身穿着一件绣花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短裤,两脚穿着一对黑色的人字拖——这一身妥妥的是来自23世纪的打扮,这让我大惊之余,对他充满了好奇,难不成他也是和我一样,是从23世纪穿越过来的人?

“你根本不是齐天老儿,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和我昆仑过不去?”那身穿盔甲的昆仑说道。

“我确实不是齐天老儿,但我名齐天,齐天老儿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杀父之仇,不可不报。若是不报,我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所以,你今天必须要死在我的手里。”那齐天得意洋洋道。

“我杀那齐天老儿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而已,想不到结了你这么个仇人,我实在是不想和你这种难缠的家伙交手,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那昆仑心里根本没有战胜齐天的把握,因为他有伤在身,尚未完全痊愈。

“啥?报仇雪恨?我的师父与你何仇何怨?”齐天问昆仑道,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数年前,我与那齐天老儿素来不曾谋面,无怨无仇,无端端的那老儿要追杀我,当时的我不识武艺,只能任他将我推落万丈悬崖,若非我福大命大,此时已是荒山野鬼了。你说,这齐天老儿是不是该杀?这齐天老儿是不是该死?”昆仑义愤填膺地说道。

“好你个该死的,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我师父一生行侠仗义,怎似你说的无端害人。我师父杀你,定是因为你该死,你既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就该苟且偷生,说来你也真是福大命大呢,当年我师父将你推落悬崖你不死,不久前在戈壁滩上让我一枪贯穿胸膛你也不死,今时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你必死无疑。”那齐天说着就朝昆仑轰去一掌,只见那一掌掌风势如万钧雷霆,直接轰掉了半座楼房。

“也罢,自古杀人需偿命,苍天不曾饶过谁。仇恨循环无穷尽,我此丹心已死寂。我这命就给你吧。”那昆仑低着头,两眼无光,似乎他早已知到自己死期将近。

楼房坍塌之时,扬起尘烟滚滚,茫茫的尘烟之中,一个身影倒了下去。我亲眼所见,那昆仑并没有闪,笔直的身躯正中了那一掌势如雷霆的冲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怎能是我的对手。”齐天说着朝着倒在残梁砖瓦之上的那具血肉模糊之躯走了过去,那血肉模糊之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活着的气息。

齐天心里觉的事情有些过于简单,几分钟前还在四处逃窜的家伙现在却乖乖站着受死,为防再生枝节,齐天举起不远处的一座石狮就朝着那具血糊糊的躯体狠狠砸了上去,鲜红的血花四溅,溅的到处都是,那躯体与房梁砖瓦一起压在石狮下面,血流一地,红乎乎地分不清手与脚了。

“你命再大,这次你也死透了。”齐天说着,哈哈大笑几声,此时他的心里只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之情。

这种场面见的少了,心里多少是有点怕的,但是比起这种莫名的怕,我更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从何而来。

我远远的就冲那齐天大喊:“嘿,好家伙,你是不是穿越者?你是不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那齐天听到我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到不可思议,我明白的他那种心情,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他那大惊之余无比好奇的神色,和我如出一辙。

只见那齐天腾空而起,飞檐走壁,眨眼间来到我的面前,唇齿之间惊喜之色洋溢在脸上:“是的,我是穿越过来的,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吗?”齐天盯着我的一头短发端详了许久,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

看到和我一样从未来穿越到这个唐朝的齐天,我的心里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倒是那齐天兴奋的侃侃而谈地做起自我介绍来:“我先说吧,我是三个月前穿越到这里的,然后就回不去了。我足足流浪了两个月,差点没饿死,后来流浪到洛阳被齐天老儿收为徒弟,学了武艺,你刚才看到了吧,我把昆仑那个家伙杀了,就是在为我的师父报仇。你呢,你过的怎么样?你也是来自23世纪的人类吗?”

还没有等我开口说话,只见青空里劈来一道闪电,那闪电打在齐天的身上,耀眼的一阵光芒之后,那齐天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嘿…”我四处张望,但齐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见鬼了,怎么凭空消失了,好好的,大白天的,哪里来的一道闪电?”那齐天跟着那道闪电一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难不成他穿越回去了?难道刚才的那道闪电在无意间打开了时间裂缝把他带了回去或者带到别的世界?我心里做着各种测想。

正在我四处找寻齐天的踪迹之时,忽然晴天里传来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头皮发麻两耳欲聋,原来是那被压在石狮底下的昆仑单手举起石狮,猛地屈肘使劲将石狮抛在半空中,口中振振有词:“飞龙在天。”这一招飞龙在天掌风如万刃,气掌化成龙,气龙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咆哮着将石狮吞没,刹那之间,那石狮被轰的七零八碎,化作万千碎石纷然落下。

那昆仑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走起路来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便走到了欣欣酒楼门口,两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挥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这才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叶少秋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就要伸手搀扶,道,“客官,看你伤的挺严重的,要不要先找大夫进行治疗?”

“大可不必,一点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筋动骨,不足一提。快把你们的好酒都上来,今天我要一醉方休。”昆仑大声嚷嚷道,说着就门口最近的桌子坐下,一边翘起二郎腿,左右摇摆着腿,一边用手敲打着桌子,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口里还自在地哼起小曲来,一双小眼睛倒是十分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战场上,装死乃是求生之道,想不到我昆仑,有朝一日也要装死求生。”昆仑几杯酒下肚,不由小声嘀咕道。

我远远地就认出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正是不久前我和欣欣救下的那个垂死在荒林小道上的那个士兵。当时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扛着他,硬生生地赶了三十里路,路上大气不带喘的,一刻也不敢耽搁,所以这个家伙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他身上那令人讨厌的狐臭。

我壮着狗胆向他走了上去,坐在他的面前,自顾自地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上酒,不管他向我投来厌恶的眼光,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是我救了你,当时你身负重伤昏死在荒岭小道上,是我扛着你赶了三十里路送去医治的。要是没有我,你现在怕已是一躯朽烂的尸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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