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我哭笑不得,“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给你,多少都给你。”柳欣欣从包袱里取出一定银子给小乞丐,道,“这里有十一两,这多出的一两是告诉你,他的命不止十两,值十一两。”
“你误会我的话了,”我对欣欣说,“我的命不是银两可以衡量的,银两,你为毛多给她一两?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再不值钱起码也要一千两吧,你应该再给她九百八十九两——如此一来,我这骄傲的自尊心才会好受一点。”
“这个白痴的!”小飞直朝他瞟白眼。
我又对那乞丐道:“你个乖乖的,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要明抢?要不是大人们常说——帅哥不跟女斗,不然我早抽你两耳了。你这大而无脑的乞丐凭什么跟我们要钱?大——有个屁用!”
“就凭你这根木头站在这路上挡了我的路,把我绊倒了,这银两是我跟你要的医药费。”小乞丐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杀猪刀插在我的腰带上,即后夺过柳欣欣手中的银两。
我这才大悟,原来乞丐手中的杀猪刀就是我原来插在裤腰上的那把:“我的杀猪刀什么时候到了你的手里?”
“杀猪刀?”小乞丐感到好笑,“原来你是个杀猪的?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吃软饭的。——刀是我从地上捡的。”
“其实我是一个专门行侠仗义的侠客。”我又要吹牛了,“不过我不会武功。”
“我知道你不会武功,”小乞丐轻视我,“否则你也不会受到我一女子的欺负。”
小乞丐又望了柳欣欣和小飞两个,回过头来对我道:“如果刚才有这个必要的话——在我手中握有杀猪刀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在你的面前——杀了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尽许如此,你又能奈我何?——你只是一个废物,一个手无捉鸡之力的保护不了任何人的废物!”小乞丐以为这一旁站着的欣欣和小飞就是我的老婆孩子。
我听了,似乎觉识到了什么,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响起一句“你保护不了任何人”的话。我在这一刻沉默了。
“他误会了,”柳欣欣上前说道,“他现在还是一条光棍呢。”
光棍——这深深地打击到我了。
这时候,小飞走上前来,他认为,只有他才可以讥笑我,别人是不可以滴,于是他下定决心要为我打抱不平:“你这个臭烘烘又脏兮兮的乞丐,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废物,还是个大废物。但是我不允许你欺负他。你再不走,小心我会对你不客气。”
“听到没有——”见到小飞这样为我打抱不平,我不禁动容,——同时也惭愧,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受到了小飞和欣欣二人太多的照顾。
我刚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唐朝的时候,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一副酷逼的墨镜,蹬着一双纯金色的皮鞋,作为一个时尚的上班族——我还疏了一个亚洲赌神的发型。在我刚穿越到了唐朝的某某村庄,那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人家拍古装戏的场地——不过后来我还是明白了,我是从2350年穿越到了现在的唐朝。我本该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上班族,在穿越过来以后,我逢人就被叫作疯子,上大街让小屁孩喊作妖怪,进店铺被店老板轰出大街,手上一千元大钞却硬是花不出去——我那时被人追打过,流落街头还被犬欺,后来沦落到睡山洞——我那时几乎饿死。
直到遇上李十七——我扒了李十七的衣服换掉我那一身罪恶的西装,从此从一个妖怪蜕变成人。我把那西装那皮鞋那墨镜那花不出去的大钞——通通处理干净。我用李十七的银两在一个小酒铺里吃上了肉——我终于活了下来。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柳欣欣和叶小飞。
我们仨都没有发觉到,原来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不可抹灭的情义,似友似亲,若有若无——这份情义只存在于我们的内心深处。
于是在这个小乞丐讥讽我的时候,小飞理所当然地站了出来为我打抱不平。当见到平时一向和自己过不去的小飞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感动,虽然不多。
“听到没有——”我严肃地对小乞丐说,“银两已经给你了,你再不走,我小飞哥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也想走——”小乞丐向下看去,“可你的脚踩住了我的裙子。”
我连忙低头看了看,哎呀,我还真的踩到了小乞丐那烂花花又脏兮兮的裙底……尴尬之余,我连忙把脚挪开。
这个时候,店里的小二叶少秋匆匆忙忙地向我这边跑了过来,口中还大声地叫道:“李九妹——”
不知为什么,那个小乞丐慌张起来了,尤其是她见到叶少秋向她这边冲过来的时候,她面露惊慌之色。只见她惊慌失措之时,匆匆奔入街上的人群中去了……
待叶少秋赶到,小乞丐已不知所踪……
“她躲什么地方去了——”叶少秋问道。
“她——你是说那个小乞丐吗?她刚刚掉茅坑里了,不见了。”我戏谑道。
叶少秋望向街上那拥挤的人群,叹了口气,就垂头丧气地走回店里。
“他和她之间,一定有故事。”小飞义味深长地说。又问我:“狗,你为什么老是带着这把杀猪刀啊?你是不是和猪过不去?”
“其实我是一个刀客,刀不离手很正常。”我吹嘘道,“我这把杀猪刀——其实是一把绝世宝刀。”
“原来你是一个杀猪客。”小飞取笑我道,“你那把宝刀——其实就是一把杀猪刀。”
“你们两个还要说个没完没了是吧?”柳欣欣道,“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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