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张起灵坐在我身边,而我,躺在一个平坦的大岩石上,旁边是我买的工具。

“我遇到一群黑社会!”,我想起刚刚的经历,立刻脱口而出,“她们说让我交什么东西,他们手里还有枪,有个女的,但是我没看到她的脸,我的眼睛被一个拿枪的人绑住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张起灵很平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个瘦子男说是乔家岭。附近有烧东西的,空气很厚重,像是在烧没有味道的东西。”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很多日常的东西焚烧一定会有味道,类似家乡麦田里的秸秆、汽油、垃圾、衣服、木材、甚至是纸张,都会有特有的味道。

而当时,我被蒙住了眼睛,嗅觉会比正常更敏感,但是却闻不到味道,只能感受到烧灼的热浪和空气里弥漫的干燥。

张起灵没说话,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等待片刻,我环顾四周,看出这是家附近的大马路上,于是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的。”

“回家路过。”,他回答。

“呵呵。”,我尴尬地笑笑,接着问,“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让我三天以后拿出东西。”,我想到当时的场景,和那把枪,语气越来越绝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是三天以后我拿不出来,他们不会真把我嘎了吧?”

“你去买东西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跟踪你的人吗?”

我绞尽脑汁,还确实被我想到一个,“有。”

“什么?”,小哥迫切地看向我。

“就是,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大束花,问我要不要买一朵。我说不要,他还一直跟着我,嘴里念叨着什么-叶有闲令为溪工,引丈水来灌叶旁,舄卤之下生梁稻,我为君侧何生忧。”

这句话,我后来才知道它真正的意思。这是当时的我远远想不到的。

张起灵听完我的话,单膝撑地,思量片刻,对坐在岩石上双手撑地的我郑重说道,“不要乱跑动,还缺的雷管火药我会想办法弄到。三天后我们准时出发。”

我知道张起灵知道那伙人是谁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不把那什么东西给他们没事吗?他们会不会来杀我?”

“放心,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回家。”

我和他认识不长时间,但他的话总能让我无条件相信。于是,在他走后,我领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家走。

这次我格外谨慎,时刻环顾四周查看是否有异常。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回到小屋门口。

看到屋门口的盆栽东倒西歪,我就知道肯定有人来过了。一定是那群让我交出东西的人。

我把盆栽扶正,故意弄出动静,希望里面的人听到以后,识相点从后窗逃走。

在窗口观察了一阵,我推开了屋子大门。

在木门生锈的关节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的同时,我迅速打开了灯。

没人。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收拾满地的狼藉。

三天后,出发前的夜晚,那伙人没来找我,小哥也回来了。天气很好,没有云,抬头能看见星河万里。

我拿了两张小板凳,和小哥坐在小木屋前,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感慨万千。我没想到,考研失败后阴差阳错在长白山卖炸蘑菇,又阴差阳错认识了张起灵。

“小哥,你说我们能找到什么?”我问道。

“也许是一些关于张家的秘密,也许是一些古老的宝藏。”小哥回答道,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中却有一丝期待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山中的空气清新,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我们送行。

我们走出小路,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不远处。我跟着小哥,走到面包车那,拉开了车门。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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