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子让你回来拿弹劾咱家的奏疏?”

魏忠贤仿佛火烧屁股一般,猛地弹坐起来,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王体乾叹了一声:“是啊,我也感到奇怪。”

魏忠贤紧皱眉头,定定地看着王体乾,神色变幻不定。

显然,他已经开始怀疑王体乾背叛了自己,暗中落井下石,想要借机扳倒他,从而上位。

这不奇怪,当年他也是踩着对手的肩头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主子还说了什么?”

“也没多说什么,就是问为何没将奏疏呈给他看。”

魏忠贤不由冷笑:“主子何曾有兴致看奏疏?看来,这是有人暗中使坏,铁了心要与咱家作对呀!”

一听这阴冷之语,王体乾心中一凛,赶紧道:“对对对,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咱家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小小伎俩便想扳倒咱家?真是痴人做梦。”

“对对对……”王体乾连声点头附和。

“行了,你赶紧将奏疏呈给主子,省得主子久等。”

“可是公公,这……”王体乾一脸为难的样子。

魏忠贤故作大度:“无妨,按主子的吩咐去做。”

不久后,王体乾抱着一摞奏疏又来了御书房。

“放下吧。”

朱由校示意王体乾将奏疏放在龙案上,却未翻阅,而是冲着宫女吩咐了一声:“给王公公赐座。”

“是!”

宫女应声抬了一把椅子放到王体乾身侧。

王体乾受宠若惊,连声称谢,只敢坐了半边屁股,内心里却又忐忑不安,不知主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王公公,让你署理司礼监,是朕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要令朕失望。”

一听此话,王体乾不由心中一跳,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色变得一片潮红。

如若他连这点弦外之音都听不懂,那便枉为司礼监大太监了。

这分明是泼天的富贵呀!

“扑通!”

王体乾熟练地跪到了地上,老泪纵横,哽咽道:“奴婢定不负主子万岁爷重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起来吧。”

朱由校一脸微笑,抬了抬手。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皇爷爷,奉圣夫人求见。”

宫中太监对皇帝的称呼并不固定,一般为“主子”、“主子爷”、“万岁爷”、“主子万岁爷”、“皇爷”、“爷爷”、“皇爷爷”等。

总之,几乎没有像朝臣那样称呼“皇上”、“陛下”的。

朱由校沉吟片刻,回道:“让她进来吧。”

“是,皇爷爷。”

小太监应声而去。

王体乾倒也自觉,拱手道:“主子爷,没什么事奴婢先行告退。”

“去吧!”朱由校挥了挥手。

他前脚离开,客氏后脚也走进了御书房,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皇上……”

一进门,客氏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眼圈红红,快步走向龙案。

朱由校微笑道:“客媪,这是谁欺负你了?”

“民女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彻夜难眠,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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