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醒来,夜里睡得不错,没有多余的扰动,下过雨,身上却是干燥的,腾腾火焰如有灵般欢欣跃动,同样几支箭串着烤鱼在火中滋滋冒烟,近处摆着零零鲜果,铃儿早已起了练剑,多年来未曾懈怠。张笠在湖边双手捧了湖水供他的马儿啜饮,他跟它们玩得很好了,咯咯笑着,风玉箫才意识到他还是个孩子。
白马长鸣一声众人皆醒了,他牵马走近,“大家吃过早餐我们就上路吧”
风玉箫折了一支烤鱼递过去,“麻烦你了,昨天也没见你吃东西,不用顾虑我们吃一些吧”
“嗯?”他歪着脑袋,“我就算十天不吃不喝也没事的,况且……”
“况且?”
“况且那样单单烤过没有任何味道一样的鱼会好吃吗,初秋的果子闻着就很酸呢,哈哈哈,还是免了吧,如果不是生死关头我才不要吃那样的东西”他一边轻抚白马的鬓发,一脸泰然自若理所当然地轻笑着说出口。一片哑然,呼气收剑的铃儿跳过来“殿下,殿下,铃儿也可以十天不吃不喝哦,铃儿就算是生死关头也不会吃这样猪糠一样的东西的”
又一天露宿在野外,食无味寝无枕,大家都厌倦了,第二天一早一同商量着找个有人烟的地方休息,白马剑客驱着车在林中弯弯绕绕,在日色已暖光阴趁着叶隙流落下来时,看到不远处横躺着一个少年……
夜里下了淅沥的小雨,心回转不过来,隔着窗听檐雨潇潇,滴滴打在青石板上,一直带在身边的铜坠破碎了。今天早上,夜里思忖,还是已成昨日呢,泡了茶悠然靠在藤椅上,突然雷鸣起了,震颤着将我陈年的茶杯倾翻了,茶水中还悬着叶梗,它多轻易地碎了,竟可以碎得那样开,找不到一丝往日残痕留迹的余温,是苍天下了逐客令?它们是否都在劝诉我该离开了,还是自己心早不在此处,故而生这许多端倪。人们都说“破镜重圆”,可有些事情无法挽回,那个人再也见不到了,回忆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路,绵绵不绝的雨如今又下……
宿雨方歇,鸡鸣未已,今日也无晴呢,昨夜没睡好,不过不在意了,慵慵散散走出门。
山间湿露重,叶落已成溪,我悠悠幻作笨重的座头鲸,在山河林海间漫游,自寻一处闲旷温暖的地方卧下了,果然睡眠不足是不行的,只是我从来很少失眠,夜夜平安,会在入睡前将不可解的心绪尽数抛却,我多希望,我的悲伤,只是梦呓……
耳边传来了达达马蹄声,车轮趟过林间落叶如流水,半醒着感到背上的温暖,是意料之外的日色,接着轻重不一的跫音近了,“打扰一下,请问……”
我懒得翻身应对,来人会不会因为不愿叨扰而转头离开呢。
“好可怜啊,殿下,我们把他埋了吧”听到来人幽幽地说,我支起不悦的身体盘坐着睁开眼,面前的少女直起身立定,淡青色长裙自然下垂,缀着丝丝点点的白色梅花,雍容素雅,她稍稍欠身致意,淡淡笑着,漂亮清冷的脸皮肤如玉般温软细腻,一头长发用玉钗簪着,胸前高高耸起,来人却毫不自知地动作着,正犹豫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一开始无礼放言的小丫头横插了进来,“喂喂喂,你一上来就在看哪里啊”,白衣青丝束腰长发系着青色丝带绾成马尾,耳上双双垂着精致的银色铃铛,一身简练,俊秀的脸好像随时能摆出冰冷厌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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