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对伴娘的人物塑造无疑最为成功。她咄咄逼人的性格在一次次与作者的对话中得到完美展示,事件也在一次次进逼的话锋中接近真容。这一部分,跌宕起伏,紧张与舒缓有节奏地交替行进。“给人家弄个一脸的针脚”,让“我”忍无可忍终至爆发,伴娘说出来不一样的西摩,她和“我”,谁真正了解他,谁才是识马的九方皋?

抽水马桶的声音打断了争执,是否隐喻对西摩的误解以至诋毁这样“污秽”的东西瞬间被冲走掉了?但愿不是过分解读,至少作者的设计绝妙极了。

过道里的相视而笑,让“我”欣慰,让伴娘惊诧。这里有个隐线,全篇都没有揭示:小老头一定看到了浴室里的留言。

房间留给伴娘打电话,“我”发现了西摩的日记。躲进浴室,“我”看到了妹妹波波在镜子上的留言:抬高房梁,木匠们…。至此才提点到这部小说的名字,“抬高房梁”,摒除障碍,门开阔了,祝他幸福!六年后,西摩自杀,他进入的是天堂的窄门还是宽门?那又是何种意义的窄门和宽门?

妹妹波波戏谑地说在这一带谁的头衔也没她高。她自诩自己军衔是少尉,而西摩和“我”,则一个是下士,一个是刚刚入伍的大兵。不难猜到吧!

西摩的日记记录了他和现在的新娘穆丽尔的交往,以及新娘母亲和心理分析师对他的看法,更多的是西摩自己的心路。日记展现了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也隐隐预示着故事的最终走向。

在厨房,这几位客人调酒时,感到“仿佛有人正在监视着我”。怎么会有如此感受?对西摩,伴娘的说法是对的吗?看过日记后,没有反驳的底气了吗?怎么还会担心被监视?!为自己倒了杯酒,多年后,“还感觉不寒而栗”,“我”害怕什么?害怕西摩不确定的现在和未来。

小老头的“雪茄已经点上了“,这一惊异的表现又一次恰逢其时地安慰了“我”,一切都会好的,请坐下来,且悠闲的抽支烟,一切终将过去。“抬高房梁,木匠们”,小老头像定海神针一样一次次使“我”坚定着信心。

小布尔刚扎(也就是夏洛蒂)和新娘穆丽尔相像!多么爆炸性的发现!西摩为什么向她扔石头?连环的悬念。

电话打完了,新郎新娘合好一起私奔啦!伴娘为大家带来了好消息---新郎等在新娘家里。“我”醉了,曲终人散,“我”向老人说出了西摩向夏洛蒂扔石头的原因,但没有说出来的是那美丽的幻象。

再次回到浴室,西摩最后一段日记:他是那么激动,“得有人陪我这个幸福的人坐坐”---他一定去找了那个心理分析师,他答应了穆丽尔,他抬高了房梁。

“我多少有点故意倒在了比较近的那张床上”,那是西摩的床,“我”想融入他的世界。

最终,老人也走了,雪茄烟蒂留在烟灰缸里。“我”想把它作为结婚礼物送给西摩,一位像上帝一般存在的老人,洞悉一切,抽着雪茄,淡定地祝福这对新人,悠闲地燃烧掉过往,这一刻也启示了西摩已抬高了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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