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黑暗中照进点点光亮，一阵窸窣后，李文泽终于出现。
“不是、你是捅了老鼠窝吗？哪来这么多老鼠？！”
李文泽踢开爬上脚背的老鼠，在草丛里又蹦又跳。
看着他这幅样子，林无秋气不打一处来，一时竟忘了黑影的存在：“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干嘛去了？！这到底是你的工作还是我的？！”
李文泽语噻，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咀嚼声吸引，疑惑的把灯光打向林无秋身后。
林无秋也顺着光线看去，有了光后这块角落显得安全多了。
那黑影是个少年，他衣衫褴褛、四肢蜷缩在一起，嘴巴鼓鼓囊囊的正在咀嚼，嘴角时不时流出深褐色的液体。
也许是受到了强光的刺激，少年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警惕与野性。
那副皱巴巴的皮被他踩在脚下，场面十分诡异。
“这……”李文泽指指那少年，诧异的目光投向林无秋。
“呃……我要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他捂着眼，一言难尽，“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一只被污染的‘怪’，就在他的…嘴里。”
吞咽声响起，少年砸吧砸吧嘴，猫似得舔舔手背。
“好了，现在在他肚子里了。”
气氛有些许尴尬，虽然李文泽还是不太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过问，走到边上联系后勤部。
林无秋看向少年，尽管少年脸上沾满污渍，但依稀能看出清秀稚嫩的脸庞，应该也就十五岁左右？他估摸着。
少年舔舐着手上残留的肉渣，时不时露出尖锐的牙齿，周围的神秘气息也聚集在他周围。
他不是人。
林无秋得出结论。
估计又是个学习了神言的小动物吧……
后勤部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来了一群身着白衬衫黑西裤、带着专业器具的人，其中一位手上甚至还拿着把防爆钢叉。
林无秋已经预见到了待会儿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跟他没关系了，他打个哈气与李文泽告别，准备回家。
不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他走在路上想。
回到家后林无秋来到浴室，摘下墨镜洗了把脸，抬头时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上。
多么伟大的眼睛啊……
虹膜的色彩无限接近于纯白，几乎与眼白交融在一块、无法分辨。
瞳孔深处似有黑洞般的存在，漩涡自其中蔓延，止于虹膜边缘。那漩涡纠缠着群星、不停闪动，最终将它们吞噬殆尽。
灵魂与思维似乎也被漩涡卷走，出现诡异的拉扯感。
他挪开目光，嗅了嗅自己的衣服。
脸皱成一团，经过刚刚的一系列事情，他的身上沾满了怪异的味道。
他脱下衣服，进入浴室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流打湿身体。
水顺着身体流下，通过地漏流进下水道。
地漏下的阴影中，有一只？或者是几只小眼睛眨巴着看着他，眼白在黑暗中无比显眼，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把脸上的水抹掉，看向地漏。
错觉吗？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下水道里。
水哗啦啦的流淌着，温暖到让他感到困倦。
算了，就当是错觉吧。
他选择不去深究。
呼——
林无秋闭眼躺在被褥里，所有的压力都随着叹息流出，身心终于全部放松。
全身的感官都脱离控制，意识缓慢地下沉，落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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