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你确定是当下最时兴样式?”马车摇晃着,沈妧拉着红莹的手迟疑地问道。

先帝逝后七日沈德山便自请守边。这一守便是五年,今年陛下特许沈国公携家眷回京述职。

“将军,呸呸,奴婢说错了,说错了,是小姐小姐...”红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虽说小姐在边地晒得黑了不少,但咱胜在有精气神啊,瞧着这身姿多挺拔。这粉裙子衬着您也是格外水嫩,特别端庄。就是这耳饰有些奇怪。”

“这是十五岁生辰殿下送给我的礼物。”沈妧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的笑着。思绪拉远,她仿佛又看到殿下笑脸盈盈的样子

真好,终于又可以见面了。

“啊!”马车忽然停下,她急忙扶住红莹,“什么事?”沈妧提高了音量。

“回小姐,路边跪着位卖身葬父的小娘子。看样子约摸十八左右。小将军不忍心像是要收了卖身契。”弥尔是沈妧在边地救下的奴隶,话不多办事麻利,对她忠心耿耿。

“路边的野猫儿不要随意逗弄,小心挠伤了自己——”沈妧掀开一角布帘说到。弥尔却领了她的意思拿了二两银子过去。

“我家小姐心善,你啊领了钱好好活下去。”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好人有好报!”女孩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

期待这么久的见面,沈妧却突然有些退缩,五年内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她都变了,甚至于有些记忆都模糊了。她害怕自己不够好,害怕殿下变得陌生,更害怕的是殿下过得不好。在辰王府附近徘徊了一个时辰,沈妧终于鼓起勇气拎着礼物冲了进去。

她的心怦怦跳快步地跑着,这个时辰殿下肯定是在书房,偌大的府邸却没人拦她。

她扶着门框,看着殿下没有束发,穿着白衣靠在椅背上看书。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殿下——”

温灵佑只抬起头笑着回答:“回来啦。”

对视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过多的寒暄,五年仿佛只是一个下午,两个人匆匆分开只是刹那。沈妧的害怕、担心烟消云散。

温灵佑的字早就乱了,他知道她要回来,一早就在书房里等着却故意不束发。

“殿下,我带了好多好多的药回来,肯定能把你的腿治好。我打仗特别特别厉害,我也特别特别听父亲的话...”

“知道妧儿厉害啦,不过是不是没我看着你,书读少了,怎么都是特别特别特别。”温灵佑撑着书桌站了起来,“我看看啊我们家妧儿都长成大姑娘了,黑了不少也瘦了。特别特别特别漂亮!”

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殿下还是整日郁郁寡欢,沉默不言,远离了所有的人和事。每日窗门紧闭,整个辰王府都是了无生气。如今长高了气色也好了很多,院子里也新添了不少植物。沈妧自责又心疼,不知道殿下这些年是怎样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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