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始至终,床榻上的“副城主”都不是夏瀚海,而是以他身份潜伏的魔尊沈无端……

在这千年修炼者的灵力与精华滋养下,他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在这个不应有风的异界之地,突然间,一阵刺骨的寒风悄然掠过夏清云的耳畔,犹如尖刀,险些割破他的耳垂。

寂静的夜幕骤然降临,床上的男子猛然睁开双眼,其瞳孔深处映射出血色的黯淡,血丝犹如疯狂蔓延的魔藤,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眸。

那张冷峻的脸庞因这双眼睛的转变而失去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嗜血狂暴。

他想要取他性命。

尽管身受重伤,修为大减,但他渡劫后期的威严仍如洪水般汹涌,如同山洪暴发,猛烈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众人感受到的杀意如同暴风雪般寒冷刺骨,势不可挡地淹没他们,激起腥风血雨的狂烈风暴。

慕容嫣举手之间,一道白色的护罩在她与夏清云周围形成,坚韧地抵挡住了沈无端的威压。

灵气冲击撞上白色护罩,被尽数吸入其中。

慕容嫣面色平淡,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然而,夏清云却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地看见慕容嫣的睫毛微颤,她的手上又多了一道裂痕。

那是她为了保护他,未压制修为凝聚护罩,而遭到七启秘境规则排斥的痕迹。

夏清云轻声呼唤:“嫣嫣。”

慕容嫣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夏清云心中有些失落,紧握妻子的手,是他的错,是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大。

上官玥暗自嘀咕:年少不懂得依靠,枉费青春,夏清云啊夏清云,你可真是幸运!你的妻子是魔宗女帝,还如此主动,难道“安心接受”都不会吗?

沈无端注视着这对情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有趣。

这修真世界愈发令人着迷了。

这几个掉落下来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那位白衣女子想必是渡劫后期强者,隐藏修为来到这低阶秘境,必定是为了身旁的少年。

别说,这少年的确有成为“小白脸”的潜质。

李世言身处筑基初期,艰难地从储物法宝中取出李家给予的救命之宝——仙级法器无极钟,抵挡住威压,但也吐出一口血。

他怒斥:“怎么回事?刘玉玉,你不是说你们少城主很温和吗?怎么会如此残暴,连问都不问我们是谁,为何来此,就直接动手?”

再看徐君容和王天,早已站立不住,摔倒在地,杀意化作利刃,割开他们的肌肤。

沈玉宁的处境也堪忧,境界的绝对压制让她只能半跪在地,体内的灵气在经脉中乱窜,一片混乱。

刘玉玉已昏厥,鲜血从她身上流淌,全身经脉破碎,甚至内脏也遭受重创。

李世言愣住了,早知如此,该早点拿出宝物,别就这样倒下啊,姑娘!...

他吟唱古老的咒语,无边的混沌钟升腾至众人头顶,抵御着魔尊沈无端那震颤天地的威压,众人心头一松。

沈无端扬起眉毛,混沌钟?真是许久未曾谋面,竟在一个仅是筑基期的少年手中重现。

不过,他对慕容嫣的兴趣更甚,不知她的护界结界,在这法则排斥的环境中还能坚持多久?

“这位佳人,颇富趣味,何不来几回合过招?”

慕容嫣微笑着回应,寒声道:“与前辈切磋,正是我所期待。”

她念头一动,便屹立于狂风的核心,周遭弥漫着明晃晃的杀意。

近在咫尺的猩红瞳孔如同深渊幽潭,透出无尽的危险。

无形的疾风如利箭般刺来,直取慕容嫣的心口。

夏清云惊呼:“嫣儿!”

然而慕容嫣已为她的结界设下禁制,夏清云无法靠近,若强行突破,恐怕会伤及她本人!

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连握剑的手也在颤抖。

不,不对,七启秘境只接纳金丹期及以下的修真者,这是秩序铁律,那么沈无端就是个异常!

既然存在一个异常,为何不会有第二个?

寒光闪烁,伴随着渡劫期魔修的磅礴威压一同降临。

慕容嫣被那猛然睁开的眼睛所摄,待察觉异样,已来不及躲避。

光剑来去如风,瞬息成形,直指她胸口要害。

然而,慕容嫣并无半分慌乱,腰间长剑出鞘,迎向沈无端的攻击!

两剑交锋,火花四溅。

“果然是渡劫强者,且来自魔域,既是同道中人,便不必刀兵相见。我正好需要人才。”

沈玉宁震惊不已!

这个白衣女子竟然是魔宗女帝,她的竞争对手竟是魔宗女帝?

哎呀,这下该如何争夺夏清云?

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女帝大人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吧?

她回头望,发现这些男子都一脸了然,原来一路之上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一直吃的竟然是魔宗女帝和首席弟子的“狗粮”?

白衣女子持剑而立,听闻此言,神情依旧淡漠,白袍之下,手腕上布满神秘的纹路。远处,刘玉玉挣扎着爬起,满身鲜血,恐怖至极,她虽为鬼魂,却不能再死一次,除非长庚古都陨落。

她愣了一下,出声道:“少城主?”

稍作停顿,便察觉不对,声调陡然提高:“不对,你不是少城主,你是谁?”

“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吗?”

沈无端眼中尽是戏谑,抬手按住耳畔,用力一扯,揭开了一张人皮面具:“原本还想继续伪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姑娘啊,为何偏偏对一个筑基中期的少年情有独钟,难道...我不比他英俊?”

最后一句是对着慕容嫣说的。

面具脱落,数百年前搅动风云的魔尊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长久不见日照,他的肌肤苍白得近乎神奇,仿佛是由薄如蝉翼的精灵皮革编织而成,不见半点血色。

眉宇间洋溢着不受束缚的傲骨之气,令观者心生凛冽之感。

刘玉玉顿时毛骨悚然:“那位年轻的城主夏海呢?你现在躺在床上,他去了哪里?”

沈无端轻挑眉峰,似乎忆起了什么令人欢愉的秘密,不禁哑然失笑。

笑声中,他从怀中掏出一件奇异之物,毫不吝惜地扔在地上。

刘玉玉瞥见,顿时寒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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