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焰的座位是在最后一排,谢南图的座位是在第一排。
距离陈清焰座位大约有三米的地方有一扇开着的窗,陈清焰努力地看着那床外的世界。
还是太无聊了。
学堂里教的东西陈清焰之前都学过,而且得到的等级还是优秀。
陈清焰迷迷糊糊混过一节又一节的课。
陈清焰最后是被李观棋叫醒的。
“放学了是吗?”陈清焰问道。
李观棋没有说话,因为他忙着收拾学习用具。李观棋跟来读书,有一点好的,就是身边的人在睡觉,很安静。
陈清焰见李观棋的举动就知道已经放学了。跟在李观棋的后面,一起乘坐马车回府。
————
马车上。
陈清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已经到黄昏了。
李观棋顺着陈清焰的角度向窗外看去。
夕阳藏起了半边脸,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一会儿,“小姑娘”的脸涨的更加红了,只往下掉。不知不觉,夕阳只剩下了一轮红边。一转眼,夕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红色的彩霞在天边漂浮。
是在看夕阳吗?不,更多是在看窗边的小姑娘。
还没有到谢府,天已经黑了。
“李观棋,你看,他们是在干什么呀?”
李观棋向陈清焰靠近一点,此处不是闹市中最繁华之处,但也很清晰地听见烟火的声音,抬起头来便看见漆黑的夜幕中,大片大片的烟火几乎要把人的眼睛晃瞎。
“三小姐,夜生活要开始了。”李观棋回答道。
“夜生活?”陈清焰第一次听说有“夜生活”这种说法,陈清焰叫马车夫马上停车。
马车夫还没来得及将马车停好,陈清焰便像泥鳅一样滑下了车。
李观棋没有来得及阻止陈清焰,也只好等马车夫停好了车后再下车。
还好陈清焰跑得不快,李观棋小跑便能追上她。
满城的烟火长燃,将一方的无际的黑暗照得如白昼璀璨。歌姬唱曲,武夫卖艺,小贩吆喝,人头攒动,小孩捧场,歌舞升平,此起彼伏,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陈清焰看到一个卖首饰的铺子,就走过去。李观棋也跟了上去。
陈清焰拿起一个钗子在头上笔画笔画。
“很好看。”陈清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那句话是李观棋说的。
“我选的,当然好看。”陈清焰话音刚落,就扭过头去跟老板讲价钱。
为质十多载,李观棋没有这个钱给谢轻颜买一个钗子。
按照习惯谢轻颜该去买衣服了,李观棋等陈清焰买完,说道:“走吧,去挑一件衣裳吧。”
陈清焰疑惑地看着李观棋,说道:“买完钗子,就要买衣裳?”
“您的习惯。”男人用很好听的声音回答道。
好吧,好吧。入乡随俗,浅装作是谢轻颜吧。
两人携带奴仆到了一家做衣裳的店铺,
李观棋以为谢轻颜要挑好久的衣裳,结果她只挑了一件披风。
活久见,李观棋很久都没有见到一家能做披风的成衣铺了。
陈清颜没有那么贱,占着谢家三小姐的身体,还用谢家的钱。
“三小姐,这披风……”桃子问道。
“给二姐姐吧,刚好她要与三皇子成婚了。”
“小姐,您终于想通了。”桃子欣慰地笑了。在大家族里住久了,也知道要装装面子,只是之前,三小姐蛮讨厌二小姐的,桃子劝了三小姐要装一装,但三小姐没有装过一下。
其实,陈清焰没有桃子这么多的想法,只是觉得披风不管给谁都不好,干脆顺口说是送给二姐姐,反正二姐姐大婚的时候一件小小的披风也拿不出手。
“桃子,你再给我挑几件衣服吧。”
到了真正的谢轻颜回来的那一天,也是会买衣服的。
桃子带了几个二等婢女到店铺里给三小姐挑衣服。桃子服侍了谢轻颜那么久,谢轻颜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桃子都知道。
“咳咳……”是李观棋在咳。
陈清焰忘了,李观棋没有冬衣。
陈清焰将披风给了李观棋。
“三小姐,您刚才说是给二小姐的。”
“是吗?”陈清焰点了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我有点害羞,其实是给你的。”
“是吗?”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她给李观棋披风。
李观棋脸上出现红晕,迷糊地看着少女精灵似地明快的背影。
大约只过了几秒钟,李观棋发现出来她没有带着任何人。换而言之,谢轻颜只有一个人在闹市里,很不安全。
李观棋也不管在给谢轻颜挑衣服的桃子等人,他就追上去了。
砰。
是烟花。
又放烟花了。
在漆黑的夜幕中,有小两口正在卿卿我我的,也有一家人在哄孩子的,但更有她与他,谢家女婿与谢家姑娘,李观棋与陈清焰,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皆是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烟火,看着只这一瞬间的永恒。
烟花放完了。
“三小姐,回去吧。”
“嗯……好……”陈清焰还在想着刚才的烟花。
“烟花易逝,观棋会永远陪着三小姐看烟花的。”
永远吗?陈清焰心想。
陈清焰,李观棋两人会活的很久,至少会活六万年,只是,那个时候会看烟花吗?
也许吧,杀了魔神,就会有烟花看了。
————
陈清焰一行人很晚了才回到府里。
陈清焰刚把一只脚跨进大门,就把脚缩了回去。
因为,谢将军在大门口等谢轻颜。
陈清焰来不及逃跑,就被谢将军的人抓了回来。
陈清焰被迫带到谢将军面前。
谢将军喝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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