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田大球是被吴回和几个好心的小厮抬回房间里的,挨了四十棍,就算是他都已有些站不起来了,更不要说田大球了。
田大球回到房间,也不再憋着了,他双眼无神,趴在床上低声啜泣,之后嚎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一边哭一边芳亮芳亮的叫着。
突然,开门声响起,一位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我来收拾我的东西,大小姐已许我了药堂管事,我以后可不住这下人住的地儿了。”来人声音中充斥着得意。
田大球看到来人,立刻就炸了毛,像一只怒虎一样,狠狠地盯着他,怒声吼道:“庞敏,你说,你为什么要害芳亮,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害他。你说,你为什么害他,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给我说。”
“啊???”
巨大的咆哮声在屋里子回荡,瞬间传满整座院子,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庞敏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全家被害,我苦苦习武,却也怎么也成不了武者,再如此蹉跎下去,我如何报得此大仇。若我还是一个杂役,这辈子都成不了武者,报不了仇,我只有努力的往上爬,才能有机会成为武者,报此大仇。”
他轻笑一声:“而现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事实证明,我赌对了,我不再是杂役了,大小姐也赏了我一笔银子,武者对我来说不再那么遥远。”
田大球一脸不敢置信:“那你就拿芳亮的命当你的踏脚石?”
“况且,成哥怎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害他,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人。”
他脸上满是不屑:“啧啧啧,自己人?我才不会是你们的自己人,他给你们的更胜过给我的十倍。”
“还有你,田大球,你也是个蠢货,只长个头不长脑子的东西,你也配和我当朋友?”
田大球愤怒的还想再说,却被辛成压了回去,他双眼微眯:“明白了,不必再说,快点收拾好东西,然后就滚。”
从陈芳亮被打死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很多决定,决定了的事不必多说,他只做,不说。
“哼,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庞敏出门而去,犹不解气。
也不全是这狼心狗肺之辈,辛成看着取了金疮药去而复返的吴回,还有正巧赶来的燕婉,也取了一盒金疮药送来,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吴回帮他俩涂好药,便回去了。
这一晚,辛成都没怎么睡,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没一块好肉,不过睡不着也不仅仅是疼。
趴在床上,他想了很多,他想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就不该进入周府,上面的人随便一句话,都能压得他喘不过气,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两三年了,星宿还是没影的事,他只感应到星宿一直在周晴雪的房间里没动过。
难道就这么一直耗着吗,他是不是该走了?
或者直接跑,或者过段日子假装晋级一品武者,加入七星帮,周府大概率是不会较真他为什么能晋级,只是一个一品武者而已,练了府上的锻体法,加上体质契合,运气好也就晋级了,这也说得通。
再不济,还有老方头留给他的信和银子,适时在府里暴露一下,然后用老方头留给他的财产买些补药吃,嗑药晋级武者,也足够他圆谎了。
可就这么走了,总是有些不甘心,但干耗着也不是个事。
罢了,就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内要是没有新的线索,到时候无论如何也得脱离这个火坑了。
就这样,寒来暑往,又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来,庞敏时不时的给他和田大球穿小鞋,但也仅仅如此了,可笑的是,半年了,庞敏还是没能成为武者。
这些日子,辛成也是很着急,还是老样子,星宿的事还没有任何进展,他也进不去周晴雪闺房,那件东西也一直在她房间里,没有动过。
他也只能干着急,至于潜入大小姐闺房,这种作死的事,他可不会去干。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星宿的事情还没有转机,别的事情却有了进展。
这一天,辛成正在修剪花草,不远处有两人正在交谈,声音不大,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辛成耳聪目明,又离得不太远,倒是偷听了个真切。
他认得出,这二人都是药堂的小厮。
“二狗,我昨天看见有个人在府门外来找庞管事。”
“庞管事?哪个庞管事?”
“还能是谁,二狗子你糊涂了吧,就是半年前那个卖了自己同屋兄弟,用来当做晋身之资的庞敏啊。”
“小林,你还叫他管事,就他?这种东西也配是管事啊,我呸!管事也分三六九等,他就是个没什么根基的小管事,论权利和威望在管事中也是垫底的,最主要的是,他没实力,不成武者就什么都不是,说实话,也就比咱们杂役强一点罢了。”
“小管事,那也是管事,怎么也比咱们活得滋润些,钱财多些。就说刚才,我在旁边听到,张家村有一闲汉来药堂,和庞敏说他们村采到了一株老参,但村长想卖给别人,他听说庞敏是咱们府药堂管收药材的,就来通风报信,想让庞敏明日上午去他们村强行收了那株老参。这闲汉通风报信,背刺村子,就只为了在庞敏这得几个赏钱,端的是不当人子。”
另一个叫二狗的闻听此言,冷笑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庞敏明日又能小赚一笔,看来只有无耻才能吃饱饭!”
“怎么,你也要学他?我可真担心你以后也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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