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把兽奶倒在了胸口,然后...”郁简徽哪怕性子再冷,此时也忍不住脸上生晕,回想起来自己竟然这么荒唐。

“唉,你就不会用神通将水把兽奶裹起来,捏个形状不就好了吗?去吧去吧,按我说的做。”叶璃心累的摆了摆手,郁丫头一向冰雪聪明,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郁简徽眼前一亮,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连忙告别了叶璃,匆匆的取药去了。

“这丫头,没见过什么时候这么上过心。”叶璃颇感慨的叹道,有的人啊,一旦认准了某件事,那么就会由内到外完完全全地改变,她明显感受到郁丫头已经不像往日里那般清冷慑人,生人勿近。

雁溪峰偏殿,药阁之中。

“宗主。”一位中年女子躬身道。

“安神镇痛的药给我取些来,要最好的。”郁简徽闻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说道。

“对了,还有雪胎丸,骨原,龙筋各来一例。”郁简徽想了想又补充道。

“宗主,这些药都挺珍贵的,宗门需要登记用处,您看?”那女子恭敬地说道。

“不用,后果我担着,你取来就是。”郁简徽面无表情,脸上突显寒色。

她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雁溪峰上有这么一个男婴存在,多少会有些闲言碎语。

“这...好吧。”中年女子虽然面有难色,但是还是照做了,她也不是傻子跟宗主对着干。

郁简徽不仅要帮姑苏长生去除残脉,还要为他洗髓,健体,哪怕他无法再修行,但身体必须要健康,这样才有可能在文道上有所成就。

至于药的去向,她都是宗主了还怕个什么,郁简徽冷哼一声想到。

……

郁简徽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清冷的屋内,甚至连一株植物都没有点缀,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一个梳妆台。

她突然觉得长生应该不会喜欢这样寂寥的环境,想了想跑到后山移栽了几株花草摆在窗台。

看着花花绿绿的绿植,又看着床上熟睡的长生,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安与莫大的满足。“想必这就是叫做幸福吧?”

郁简徽想了想,忽地明媚地准备药浴去了。

“小家伙。醒醒了,准备洗澡吧。”郁简徽捏着长生的鼻子不让他出气,不一会他就懵懵的睁开了眼睛。

郁简徽一如往常的检查着他的身体,片刻后蹙起眉头,“一塌糊涂,但是还是有些好转,难道是兽奶的作用?”

说着就将他那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款款向里间走去,那里摆着一个秀雅的水池,里面正呼呼冒着热气,还有药的苦味。

此时的姑苏长安还是处于刚睡醒脑子还没开始转的癔症状态,只是将下巴轻轻靠在郁简徽的肩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生,一会要忍耐着些,这些苦受过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苦了。”郁简徽没有去看姑苏长生的脸,破天荒的有些胆怯。

被熏得燥热的里间,让人心中不禁焦躁难忍。

就这般,郁简徽解开衣袍,露出让空气为之一颤地羊脂美玉,用神通将自己用水贴身包裹着,避免吸收了药力。

随后莲足轻点,抱着姑苏长生踏进了水池之中。

本来在愣愣出神的小长生此时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体内冲出而来,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被牢牢卡住。

又过了一小会,不适感愈发强烈。

炙热的气流堵塞了毛孔让他小脸通红。

水汽肉眼可见的上升着,过了许久。

姑苏长生的表面炽热红肿,这是血液不通,高温无法散出的表现。一个个硬块浮凸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现在看过去,身子竟是比刚才大了整整一圈。

姑苏长生急促地呼吸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郁简徽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他的神态,以防万一她甚至将耳朵也封了起来。她害怕,害怕自己的意志力并不能坚持让他进行下去。

姑苏长生趴在郁简徽怀中,那一股子灼热让他喘不上气。

他拼命的扣挖着自己的身子,明显感觉到那里边有些东西要出来了,可是怎么也出不来,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只好更加用力地去挠。

“呜~”姑苏长生呻吟了起来,眼神迷蒙,四肢毫无章法的乱动着。

小小的指甲没有多长,却将那红肿的身躯挠出来一道道血痕。

他想哭出声来,让那人知道他的痛苦,不过不知什么东西将他的喉咙牢牢卡住。

他是想流泪的,可是高温快将他体内的血液煮的沸腾,泪腺已是干涸。

姑苏长生像一个倒在沙漠里的濒死之人,陷在流沙之中无助的嘶吼。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慢慢迎接死亡。

郁简徽听不见也看不见,可是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吧,万一长生受不住药力怎么办?”郁简徽悴着脸想到。可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牢牢地扼杀,她知道一旦自己放开了感识,那么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她了解自己,她无法让长生在她面前受着折磨。

良久。

宛如煮熟的螃蟹的小家伙也渐渐没有了力气,他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次她没有来帮他,是因为他没有哭吗?

“哇。”

于是他皱着脸,拼尽全力的哭出来了一声,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哭声小的还不如升腾热气的呼声。

姑苏长生朦胧无助的看着郁简徽的脸,她为什么不看我,是不要我了吗?

他好痛苦。

“娘...我好疼。”小长生虚弱的吐出一句话,随后脑袋一歪,再也不动。

郁简徽的决定是正确的,若是让她听见了这句话,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为他斩断痛苦。

此时郁简徽猛地睁开双眼,担心地看着昏过去的姑苏长生。她发觉小家伙不再动弹时,再也狠不下心睁开了眼睛。

“还好,只是晕了过去。”郁简徽舒了口长气,接着心口又刺痛了起来。

姑苏长生整个人宛如用红泥巴捏出来的小人,臃肿,鲜血淋漓。

郁简徽颤抖着将手指间的隔绝水罩打开,轻轻的碰了上去,霎时间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烫?”

她的精气神一下子萎靡了下去,不敢想象刚刚的他是如何的哭喊,如何希冀的看着她,如何遭受着就像是被活活蒸煮的感觉。

她紧紧抱着姑苏长生,垂着头不再言语,委屈的像个小女孩一般轻轻啜泣。

时间慢慢过去,一道道黑色的杂质随着水波向四周沉去,直到水重新变得清澈,红肿的身子变得白嫩。

祛脉结束了,但池水中的郁简徽久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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