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樱,汉龙帝国九将第四号人物,祖籍苏杭,降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排行老幺,其父沈传书是全国排名前十苏杭书院的一位特聘教授,精通元子理学,专攻元心构成,颇有成就。其母霍飞云是一代传奇女侠,天剑宗首座华阳子的关门弟子,人称“飞花仙子”,飞樱中的“飞”便源自与此,且因其出生那天正值园中樱花漫天,故取名“飞樱”。沈飞樱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天姿,无论是文武,同辈无人出其右。
然而命运弄人,八岁那年的一件事彻底改变她的一生,如果说幼年时是天赋异禀,那么此后就是老天爷直接喂食。
那是一个樱花烂漫的日子,再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家里的上上下下都在张罗着生日宴会。沈飞樱在自家园中练完剑觉得无聊便向母亲告知一声出门玩去,霍飞云也没在意,自己这边忙得要死于是就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王元昭跟去。沈飞樱六岁时已经习得天剑宗剑法精髓,除了威力不够,但能举一反三,临场变招,花样极多,有时霍飞云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派个随从图个安心。
彼时的苏杭已是全国最繁华的几个城市之一,世间盛传“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沈飞樱出门拐了几个弯便到了天京路,这条路足有万米之长,中间六车道,两边都是五米宽的人行道,每千米一座彩虹天桥。无数百年老树被有序地安置在两侧,随着枝叶纠缠沿路形成了一片片绿荫,即便是最热的酷暑不需要使用任何魔法设施也能保证清凉舒爽。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商品纷纷云集至此,也吸引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客人来此游玩,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由于这条路分成东西两边,东边主要是国内的俏货,西边则是外国的良品,故称东西买遍全世界,买东西就由此而来。
王元昭紧紧跟在沈飞樱身后,就怕这小祖宗突然消失不见,虽然整个苏杭没几个人能降服得了她,但跟丢了一顿臭骂肯定少不了,他宁可挨揍也怕被霍飞云骂上几个小时。沈飞樱果然也不按套路出牌,在一家玩具店中趁着人多一下就溜到了后门消失在人潮中,王元昭那个气啊,心里奔过一万只那个啥。沈飞樱只不过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身后跟着一个人总觉得不喜欢,虽然是每天陪着玩的大哥哥。
从后门出来,沈飞樱连续踏着诡异的步法一下子拉开了和王元昭的距离,同是师从霍飞云的他死活也理解不了天剑宗步法的精妙之处,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笨拙地模仿而已。还没等沈飞樱喘上几口气,迎面就碰到了两个人,决定她命运的人。站在右边的那位身着一袭白衣,一米八几的个子,看着略显清瘦,长长的头发简单扎成一个辫子,只留一撮白色刘海浅浅遮住额头。但是一个黑色的金属眼罩盖住了他的眼睛眉毛和鼻子,更诡异的是这个罩子没有开孔,似乎就是个瞎子。左边的那位直接披了一个覆盖全身的黑色斗篷,罩檐拉得很低,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
沈飞樱黛眉紧锁,下意识地控制住呼吸,两脚立刻拉开了架势,左右手抱于胸前,实则是探寻隐藏在手心魔法盒中的武器。后背的衣服在几个呼吸间早已湿透,对面这两位虽然没有散发出一丝威压,但她的身体似乎是主动感应到极其巨大的威胁,仿佛在告诉她赶快跑,赶快跑。紧接着,无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拼命地往下逃离,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这种没来由的无边恐怖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只放在棋盘上被巨人审视的小蚂蚁。她从小胆子特别大,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她真的怕过,宗门山上往生崖边跳过舞,山下柳溪江旁斗过熊,此身既是它者劫数,然而这次是真的怕了,现在从脚尖凉一直到头顶。若不是一身倔气撑着,估计早已蔫了。
“小妹妹,你是不是沈飞樱?”白衣男子率先低身问道。
他的声调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直入心灵,无法拒绝。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不是瞎子吗?瞎子怎么看得见我呢?”沈飞樱顿感舒服不少,眼神恢复往常的犀利,没好气地反问道。
“因为我是你的师傅,不是瞎子。”白衣男子的话一句比一句震惊。
“我娘才是我师傅,我大师公可是华阳子!”沈飞樱震惊之余不服地顶了一句。
“华阳子?哦,天剑宗的小家伙,他祖师爷拼命要拜我为师,可惜没缘。”白衣男子淡淡说道。
“你到底是谁啊?”沈飞樱继续问,眼睛死死盯着那具黑色眼罩,很想上去摘下看看,不过这个愿望她永远都没实现。
“就是你的师傅。”白衣男子肯定道。
“那他是谁?”沈飞樱指着旁边黑袍道。
“哦,他啊,没名字,你可以给他随便起个。”他笑道。
“微尘之物敢给本尊赋名。”黑袍不屑道,语气虽然没有发怒的意味,但每个字都像一记重拳轰击着她的灵魂,致使沈飞樱翻了一阵白眼,头晕目眩。
“不就是给你这副躯壳起个名,小气。”白衣男子对着黑袍摆摆手。
沈飞樱哪里知道自己对面两位到底什么路子,只是以她的智商明白他们一定是超越自己想象极限的人物,即便多年后她也无法理解自己到底遇到了谁,就连这个师傅也是无限的神秘,直到那个人得到了那个东西。
“好了,看看华秃子都教会了些什么。”白衣男子笑着对沈飞樱随便劈下一道剑指。
在周围人的眼里可能只是白衣男子虚空甩了下手而已,但在沈飞樱眼里这哪是剑指啊,铺面而来的弥天威压分明是一道突破天际的剑气,连天空都被短暂地分成两半,原本漂亮的宝石蓝被整齐地分割开露出漆黑的伤痕,点点繁星闪耀其间。这是沈飞樱从未见过的强大剑气,母亲全力施为也不过十米,纵使师公华阳子最多不会超过五十米,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若这剑气落到地面,整个苏杭省都要被切成两半,这威力堪比开天辟地。日后沈飞樱常常在人前言及自己的全力不及师尊随手一道剑指,完全不是谦虚。
可能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沈飞樱即便心中已是震骇无以复加,但纤细的小手依然双拳紧握,凝气成剑,踏着天剑宗天罡步法直取白衣男子本尊,以自己的绝对意志强行控制躯体直面毁灭。她的想法很简单,与白衣男子的距离不过十步之距,反正抗不过这波几乎无敌的一斩不如直取敌之首级,关键这想法是她在白衣男子出招的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敢想也敢干,她明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这也是她能想到唯一能做的,于是,她就那么做了。
“好。”白衣男子嘴角略带笑意,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沈飞樱即将碰到他的瞬间,那股无敌浩瀚的剑气鬼魅般消失,好比能填满一个苏州湖那么多的魔法球全部爆炸,然后又把这些冲击波消散于虚无,这些都在白衣男子轻描淡写间完成。一根细长食指抵在沈飞樱的气剑剑尖,让她无法再进毫厘,时间似乎也被按了暂停键。
“小飞樱,跟师傅走,我带你去走一趟非常有趣的旅程,如何?”白衣男子继续说道。
“要走多久啊?刚才那招能教教我吗,太厉害了。”沈飞樱对武学一直都是极度痴迷,只不过现在母亲所教心法招式已提不起兴趣,平时的训练也日渐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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