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我们家住在村里最东头,只有寥寥几家,房前有一大片河,冬天下起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如果不看身后的黄土房子,就仿佛踏在云上,住在神仙的宫殿。

“快走啊,你又整啥幺蛾子”奶奶自顾自得走在回家毕竟之路的小道上,后面跟着个小青年,农村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借着月色,恍惚看见个人影。

奶奶像是被他气了一道似的不耐烦的喊着,“嘎哈呢?耳朵丟地上了”

哥哥站在原地左走两步右走两步,好像耳朵真丢了,奶奶喊他也不答应,奶奶气冲冲向前大步流星过去,拽着他胳膊就往前走。

“奶奶,你咋走那么快,我喊你半天”奶奶一听这话,紧着眉头心里一毛愣!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啊…

“呼呼呼呼呼”伴随着关门声,一阵局促的喘息。哥躺被窝里,我俩蒙着被,偷偷的跟我学他遇到了鬼打墙。

“哥,你想没想过为啥鬼就打你呢?”

“为啥?”

“因为鬼,打强,说明你强呗”

“有点道理哈,”

嘻嘻嘻哈哈哈……

“赶紧睡觉,一会老虎妈子来了”

那样的月夜是快乐的,也是寒冷的,通常睡到后半夜炕稍已经没有了温热,脑袋露在外面又冻脑袋,蒙在被子里久了又憋挺。

有时候我会蜷着身子,勾着脚,蒙上脑袋只把鼻子露外面,不过我的鼻子,高挺鼻尖,鼻头没有肉,冻的用大腿捂热鼻子。

我哥可能天生是个坏种,他火力旺,寒冬腊月也要踹被子,腿脚露在外面大半夜,感觉冷了再缩进被窝。可是后半夜炕已经不热了,他的被窝更是没温度。他就会把腿伸进我的被窝,搭到我大腿上给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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