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总是存在着隔阂吗?”

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恐惧和误解。”

“恐惧和误解。”他重复着,“是的,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但我认为,恐惧和误解并不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凝视着女人的眼睛,似乎要从中读出她的真心,“我们需要更多的交流和理解。吸血鬼和人类,并不是敌人,而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不同族群。我们应该尝试去接纳彼此。”

女人看着他深邃碧蓝的眼眸,伸手抚上他的脸,“你看看你,异常白皙肤色,尖利的獠牙,无一不在彰显你我的不同。”

“和而不同,不正是你们所宣扬的吗?”

“天真的家伙,现实往往比理想更加残酷。”女人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无比飘渺,“恨往往比爱更长久。”

“短暂的爱与长久的恨,你又会选择什么?”

轰隆隆,一阵惊雷响起。

床上的诺斯埃尔猛然惊醒。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急促地喘着气,支撑着自己靠在床头。目光转向窗外,只见狂风暴雨肆虐,如同他内心翻腾的情绪。

“哎。”他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只是久违地见了华逾一面,就又梦起两年前自己被“拒绝”的场景。

与其说他们俩在探讨人类与吸血鬼的未来,不如说是她和自己的未来。过于中立,也是一种无情。她只会以旁观者的视角,冷静地诉说人鬼殊途四个字。

他想这么宽慰自己,但发现不对啊。华逾身边的吸血鬼蓝颜,能报得上名字的都有十来个了,更别说有的直接日抛。

明明他长相出众,实力也是顶尖的,性格也不偏执,也不是那种见人就咬的神经吸血鬼。怎么就自己被拒绝了?被拒绝了?被拒绝了?

思来想去,诺斯埃尔也想不出个结果。突然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揉了揉额头,“想这有什么用呢。”都被疏远了。

而且华逾说的不无道理,他们的时间也注定是错位的。和吸血鬼相比,人类的生命转瞬即逝。绝对的不匹配导致人类与血族鲜少结为恋人。因为难敌生离死别。

除非....“初拥…”他低下头,这个词语似乎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个闸门。

初拥,即将人类转化为血族。这个血的盟约,永不可毁灭。

......

另一边,华逾家内。

666跟个傻子一样激动地搓着手,哈哈大笑:[我查我自己,这不是事半功倍吗。]

这群大撒瓜,咱家宿主可就是“月蚀”的创始人啊。

流青泼了盆冷水:[别太早高兴了。自检自查,其中的“度”很难把控的。]

不但要查,还要查出结果,给他们宿主让他们看到的结果。更关键的是,月蚀现在的行动是否需要暂停。

666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宿主肯定知道怎么做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流青叹了口气,它当然相信自家宿主的能力。只是......

“宿主,关于‘月蚀’的行动,您打算怎么处理?”它现身在书房。666见此,也跟了过来。

华逾手中的动作不停,“你觉得呢?”

青沉默了一会儿,“我认为,我们应该暂时停止行动。”它谨慎地分析,“然后选择一些弃子交差。”

“弃子吗?”华逾抬起头,目光透过窗外雨滴滑落的轨迹,望向那遥远的地平线。“流青,你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

它和 666都表示不解。

孺子不可教,她叹了口气:“我当年成立月蚀是为了什么?”

666抢答:“我知道,因为你觉得这个协议只是绥靖之计,和血族讲平等,本质上就是主动把脖子放人嘴下。只是时机问题。”

她接着问:“这几年月蚀的成绩如何?”

流青:“除了正在沉睡的梵卓亲王,其他的贵族吸血鬼府内都插入了我们的眼线。”

梵卓·罗尔费斯,吸血鬼亲王,沉睡于千年之中。传说他是吸血始祖的直系后裔,因此拥有着几乎无尽的力量和近乎完美的血统。

他的沉睡对于整个血族来说,既是庇护,也是枷锁。他的力量足以让所有的吸血鬼感到敬畏,但同样的,他的沉睡也降低了人类对血族的畏惧。

其长眠的棺材位于萨默塔恩堡地下室,由一直跟随他的仆人照顾。

华逾:“月蚀又是怎么暴露的?”

666:“是因为内部出现了叛徒。”

“暴露是必然的,没有永远的秘密。但是,这个暴露,是否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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