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可有马夫,所以这辆马车并没有朝三人身上碾去。

马车停在三人身前。

叶惊鸿瞧了一眼车上的马夫,回头对南宫秋笑道:“看来青龙会的势力虽大,在江南却还比不过南宫世家。”

她接着道:“想不到早在许多年前就已名满江南的淮江剑客,秦淮生居然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做马夫。”

秦淮生惊叹道:“叶姑娘好眼力。”

“你的剑呢?”

“断了。”

“断了?”

“早在三年前就断了,是被人用剑斩断的。”

“能用剑斩断你的剑的人怕是不多。”

“的确不多。”

秦淮生叹息道:“但也的确有人。”

叶惊鸿疑惑道:“是谁?”

“杜枫。”

“看来杜枫是个很会用剑的人。”

“他是。”

秦淮生又叹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杜枫只用一剑就将我的剑斩断了。”

他将目光看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不甘道:“他不只是斩断了我的剑,也同时斩断了我的剑法。”

叶惊鸿可惜道:“所以从那一夜后,你就再也不用剑?”

“没错。”

“那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南宫秋做马夫?”

“因为我的命是南宫少主给的。”

“南宫秋从杜枫的剑下救了你?”

“没错。”

“看来你一定特别恨杜枫,也一定特别感激南宫秋。”

“我只恨自己的剑法不精,感激南宫少主不嫌弃我。”

南宫秋打断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苦笑道:“车上有酒,我们为什么不去车上聊?”

说罢,他便领着叶惊鸿和杜梧桐朝车上走去。

杜梧桐却并没有跟着他上车。

南宫秋疑惑道:“你不上车?”

杜梧桐摇头道:“我还是习惯用脚走。”

“你是不是觉得像秦淮生这样的大剑客都在车外赶马,你作为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没有资格坐在马车里面?”

杜梧桐并没有回答。

但他那道落寞的目光已替他回答。

南宫秋也不再说话,他已一把拉住了杜梧桐的手,将他拉到车里。

马车已在行驶。

杜梧桐已感动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虽然年纪小了些,但也是个男人,男人不该流泪。”

南宫秋严厉道:“你是我的酒童,我既让你上车,你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杜梧桐点头道:“我知道了。”

酒已倒好。

马车极速却又平稳。

车厢宽大而又舒适。

南宫秋正襟危坐,一路上只是喝酒,并没有说一句话。

叶惊鸿却表情轻松,时不时的掀开窗帘,往外瞅瞅。

她忽然疑惑道:“这条路好像并不是去南宫府的路。”

南宫秋淡淡道:“不是。”

“那是去哪的路?”

“是去接人的路。”

“你要接谁?”

“雷冲。”

“江南霹雳堂少堂主雷冲?”

“是他。”

“看来你的朋友不少。”

“我的朋友的确不少,但是像他这样的朋友却又并不多。”

南宫秋缓缓道:“刚一得知月儿被拐走的消息,他就连夜从福州赶到了杭州。”

叶惊鸿讪笑道:“如此说来,你应该先去接他,而不是先来接我。”

“不是。”

“不是?”

“你比他要更难请,而且你对我来说要比任何朋友都更重要。”

后面那句话南宫秋并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笑了笑,用酒堵上了嘴。

叶惊鸿也笑道:“看来为了对付青龙会,你不止请了我一个人。”

南宫秋点头道:“我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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